那天之后,日子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似乎是怕陈楚圆看到枯萎的玫瑰会不高兴,曲深玉不知道从哪里腾出的时间把枯萎的玫瑰换成了不会凋谢的纸玫瑰。
陈楚圆不用猜就知道,那肯定不是她去买的,但这种时候说她就像是在给人泼冷水,所以她只白了对方一眼,便高高兴兴的拿掉了原本有些蔫的玫瑰将纸玫瑰放进了客厅的花瓶里。
越是接近年关,便越是很多打工人忙碌的时候,陈楚圆没什么需要忙的,便去赴了姐妹团的约。
这群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在高端会所开了房间,本该犬马声色,实际上却跑里面涮起了火锅。
陈楚圆脱掉羽绒服,随便找了个位置挤进去:“什么情况?你们都穿得这么绿?今年流行这个色儿吗?”
柳飘飘吐槽:“今年流行格子,挺好看的,就是穿我身上有点丑。”
陈楚圆闻言道:“让设计师去设计呗,只有丑的衣服,没有丑的人。”
哪怕是陈楚圆,也是有穿着不合适的衣服的,但她坚信那肯定是衣服的问题,而不是自己的问题。
她看着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柳飘飘欲言又止,拿手肘撞了撞旁边的魏雨桐,对方咳嗽一声,才道:“圆圆啊,你最近有没有关注圈子里的八卦?”
陈楚圆翻了个白眼:“我关注那些做什么?闲得慌?”她看了她们眼,“磨叽什么,有事说事。”
柳飘飘:“那你知不知道,曲深玉她最近跟时芷柔见了好几面,都被人给撞上了,约的都是保密性比较强的场合。”
听到时芷柔这话名字,陈楚圆愣了一下,才说:“然后呢?”
有人干咳一声道:“我记得,当时高中那会儿一直都有传言,曲深玉因为奥数比赛的缘故跟时芷柔相识,有点暧昧?”
何止是有点暧昧,那会儿的传言就差没摁头她们在一起了,还什么强强联合,陈楚圆嗤笑一声,省线都没过的时芷柔她配吗?
陈楚圆道:“你们就因为这些穿一身绿?”
她左右看了看,没找到东西扔,只好忍住了,笑骂道:“少听风就是雨的,我女朋友什么人我会不知道?”
曲深玉都愿意为了她忍着羞耻去学习她妈发过来的那些学习资料里的姿势,怎么可能会不爱她?
有人长出一口气:“我就说嘛,曲深玉不是那种人,不过圆圆你别误会,这衣服真不是为你穿的。”
柳飘飘疑惑:“那是为了谁?靠!你们看我做什么?我未婚夫跟我不早就说好了各玩各的,谈不上绿吧?”
有人沉痛道:“你要当妈了。”
柳飘飘:“……?”
她好半天才理解这话里的意思,顿时就炸了,未婚夫妻各玩各的在圈子里并不是稀奇的事,大家都是这样的,但前提得是不能弄出私生子来,不然那是在膈应谁呢?像时芷柔那样,十几岁突然发现自己还有个姐姐,那多恶心人?
她下意识抓住陈楚圆:“圆圆,帮我!”
陈楚圆反问:“怎么帮?”
柳飘飘咬着筷子想了想才说:“解除婚约我自己就能行,我爸妈不会拦着,我奶奶他们不许也管不着我,这种事肯定不是萧澈那个蠢货一个人能瞒得住的,我要让他永远也进不了高位,他家里也得付出代价来!”
姐妹团惊诧道:“你竟然还能动脑子?”
柳飘飘愤怒地恨不得把火锅底料撒她们头上,她本来就不蠢好吗?
陈楚圆慢悠悠夹了一筷子肥牛,等她们闹完了才说:“他家不是把萧澈在外塑造成了一个形象代言人给自己品牌做营销吗?很简单啊,你曝出去,然后把你照片和你以前家里为了炫耀参加的各种比赛成绩放上去,开个微博,公开表示震惊、失望,要出国散心离开这个伤心地,顺便还能让你爸妈多要点精神损失费。”
有些品牌就喜欢拿自己人做营销,譬如老板本人、老板娘、孩子,这样做好处明显,坏处同样明显,那就是如果对代言人生出恶感,东西自然销量也会下滑得厉害。
柳飘飘目瞪口呆,陈楚圆又夹了个鱼丸:“哦,对了,可别自己买水军,找萧家的对头去,他们肯定很乐意,还能省笔钱。”
陈楚圆涮了涮白菜,疑惑道:“这消息萧家应该瞒得很紧才是,谁挖出来的?”
“欢欢呗,放假了闲不住,把我们这一圈的人都给查了一遍,不愧是专业的,连我养的小情人偷偷背着我养女朋友都找出来了!”
说话的人竖起大拇指,一点都不伤心的样子。
陈楚圆道:“别看我,我才懒得管这种闲事。”
说话的人搓搓手:“用不着你,我了你这么久,不至于一点手段都没学到。”
陈楚圆翻了个白眼:“说得我多阴似的。”
众人心道,那还真不是一般的阴,从小到大陈楚圆就没少给看不顺眼的人挖坑,各种阴招损招都使得出来,总能精准的把握住哪种方式更能让自己出气,黑水直往外冒。
当然,一般情况下陈楚圆也懒得给谁挖坑,她一般喜欢直接动手,曾经还跟她们一起给某个校霸套上麻袋揍了一顿,别说,这种不拘小节的做法,那可比别的法子痛快多了。
总有人觉得陈楚圆脾气直,但她损起来,那真是直到最后对手都未必知道是谁下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