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曾出现的系统又跳出来刷存在感。
苏明绣神情却很淡,好似没听出余映岚这番言论里含着怎样赤诚的心意,直到系统不甘寂寞地又说一句:
她端起手边的红酒杯,摇晃着高脚杯里的深红色,盯着杯口反射的熠熠光芒,等那醇香的酒味徐徐飘入鼻间,她听见了系统的催促:
苏明绣不着痕迹看了眼在自己对面落座用餐,同时自以为很隐蔽地不断朝这边看来的女主角,很快又道:
系统:
不对。
苏明绣半敛着眼眸,回忆起自己刚穿越过来时,系统对她扶持女主事业,只给过只言片语的提醒,后来出现最频繁的时候,都偏向于催促她跟女主发生点什么。
先是暗示她可以跟女主进行亲密行为,现在又迫不急待地要让她们在一起。
比起事业上的打击,系统似乎……
更期待见到余映岚被她在感情上玩弄。
为什么?
苏明绣放下玻璃杯,感觉屋里的暖气开得太热,起身走到窗边。苏宅建筑偏传统,园林与布局大有讲究,很有一番古韵,窗棱设计也以木头与玻璃错乱,甫一推开,便见一株盆栽红海棠翠绿枝头结出几朵花苞。
余映岚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是饭菜不合您的口味吗?我去跟管家说——”
“不用。”苏明绣头也不回地应。
冷风从窗户外进来,给屋里盘桓不散的热降了温,她站了会儿,走到门边通知苏家的管家:
“将我屋外那株海棠挪去其他地方。”
“这不是它该开花的季节。”
房间里,听到她声音的余映岚捏着筷子指尖一紧,下意识地想,这是苏明绣单纯控制欲作祟、连花儿也要管?还是……借花提醒她的心思?
-
年节一晃而过。
余映岚重新给苏明绣补了一份过年礼物,就回到了《庆山河》剧组,拍戏、杀青、宣传、上映……她在苏明绣繁忙的工作安排里,辗转于一个又一个作品,空暇时间也被公益和各种代言填满。
等她在整年中终于寻得一点喘气的时间,《庆山河》的上映彻底将她的名声打响,她忙得脚不沾地,连回别墅的空隙都抽不出。
好在苏明绣总是隔三差五地出现在她工作地点。
便如当下。
女人穿着丝绸质地的拼接衬衫,于暗红皮椅上翻动当期杂志,听见更衣室的动静,抬眸看去,就见余映岚穿银蓝色渐变长裙款款而出,陆助理在后面帮她提着裙摆。
长裙上银线穿梭,点缀出无数碎光,像星河倒落,带着天幕泼在她裙摆上,成最深沉的蓝。裙子前襟设计将布料由下而上汇聚于领口,后背缀以琳琅银饰,沿脊骨而下,将蝴蝶骨、细腰尽显无疑。
余映岚站在苏明绣跟前转了个圈,后背银饰的坠子轻撞在一起,碰出清脆的声音,伴着那晃眼的大片雪白肌肤,一并撞进苏明绣的感官里。
如此犹嫌不够,还上前两步,俯身按在苏明绣腿上,凑近问:
“今天的颁奖典礼,我穿这套可以吗?”
陆助理不知何时悄然退下,甚至把房间门也带上了。
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的人仍是不动声色注视着她,想到眼前人自《庆山河》播出后于巨星榜上一路高歌猛进的排名,猜想今晚的最佳女主角奖项若是拿下,她必定能进入前十,等年底贺岁档电影上映,若是票房成绩好,明年这人肯定是榜首巨星——榜首这位置,爬得艰难、保持的难度却要小一些。
余映岚在那双黑眸里看见自己倩丽的倒影,除却最初的惊艳,竟不沾一丝情与涩,她有些不甘心,心思又蠢蠢欲动起来。
腿上倏然多了一道重量。
苏明绣回过神来,发觉与对方的距离已拉得极近,偏偏这人还有正经的借口,手指按在自己第二颗纽扣上,专注地倾身低语:
“您这颗扣子松了。”
那盈盈腰身擦过苏明绣的指尖,好像只要她勾勾指头,就能将自己塞进那抹白与这华贵布料间,握住柔软温暖的肌肤。
连落在衬衫上的那只手也在作乱。
敷衍地将她纽扣只塞进扣眼里一半,又重新拨出来,来来**间,扣子没塞上,热度却隔着薄衬衫传递更甚。
第二颗纽扣,往上些是脖颈,往下是不可言说的暧昧之地,余映岚就在这危险的红线上来回蹦跶,让苏明绣想起上一世,同样生得这副模样的女人也曾如此勾引她。
长这副模样的人,都是无师自通的妖-精么?
她蓦地轻笑出声。
余映岚掌心按在那片衬衫上,怯怯地抬眸看去。
这大半年间,虽然苏明绣对她的偏爱一如既往,但对她主动亲近的行为,仍是回应极少,更多时候,总会叫她长个教训。
此刻听她笑,余映岚整条脊柱都酥了,因不知落在自己身上的究竟是甜美的糖、还是鞭子般的警告,期待与紧张交杂,让她这会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