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下次在开口索要东西前,先想想自己受不受得起。”
那个难忘的夜晚,以苏明绣给予的忠告而结束。
不得不说,这次留下的教训确实让余映岚印象深刻,从别墅离开后,她整整推掉了两天的行程,在自己买的公寓里休养。
无论吃东西还是说话,被对方玩到牙关发酸、舌根发麻的感觉就会涌上来,即便嘴唇已经看不出任何端倪,她还是常常有意无意地抬手去触碰,以至于陆助理茫然地询问她:
“余老师是上火了吗?嘴里不舒服?”
余映岚动作一停,只是无声摇头。
经此一遭,她心中憋着一股气,只好玩命地把自己投入剧组工作里,足有大半年的时间没往苏明绣的跟前凑,直到义嘉在假期来探她的班。
新剧拍摄在大漠里,深夜的风像是要把那漫天的沙吹进人的骨缝里。
义嘉手里捧着杯刚倒的热茶,站在房车前看坐在车阶上的她,已经稳坐巨星榜的女人模样脱去稚气,毫无瑕疵的面庞气质仍干净得令人心惊,像天上瑶池旁的荷花下了凡,骨相都是亭亭风姿。
饶是早在年少时就领略过好友魅力的义嘉都忍不住将目光停在她面上,以为看久了就能习惯这美,可盯了半天,无奈承认余映岚这模样不仅能让人初见时惊艳,还十分耐看,下意识喟叹:
“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抵挡你的魅力呢?”
难怪她在那些作品里,一颦一笑,都牵动观众的心。
风吹动发丝,掠过脸庞,余映岚用尾指勾动发梢,不以为意地接:“她啊。”
义嘉倒吸一口凉气,恰迎来一阵风,差点把沙子吃进嘴里,呸呸两声,也不知是冲这风沙、还是那莫名的狗粮,盯着对方看了会儿,她瞧出点什么,“看你不像是如愿以偿的样子,不会还没追到啊?”
她想起以前这人夸下的海口,有意重复:“你不是说自己最特别?她也喜欢你?不应该吧?”
余映岚放下手,宝石蓝的羊毛高领更衬出她的白,精致的五官流露出让人惊心动魄的笑意:
“我突然想起来,我只包了你来时的机票。”
“要么过几天就靠这双腿走回去吧,反正你天天窝在实验室里,也该锻炼一下身体。”
义嘉:“?”
她抬手拍了拍嘴,忘了这人皮相多白、骨子里就有多黑。
给余映岚做了个告饶的姿势,好话说了半箩筐之后,义嘉总算求得这位祖宗收回成命,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找赎罪机会:“说说看,也许我能给你出点主意?”
“你?”余映岚语气充满怀疑。
义嘉愤怒地“汪”了一声,“我有丰富的理论知识,你有吗?”要不是室外风沙大,她肯定要把自己几个t的硬盘内容当场展示出来。
余映岚目光看向远处,大漠夜晚的星河璀璨,在城市与高楼的灯光里掩埋的银河,独独阔绰地倾倒在这里,填满目之所及的大片苍穹。
她单手撑着脑袋,那些星光都落进她的眼睛里,鬼使神差地朝义嘉说出了自己的烦闷:
“她……总把我当小孩儿。”
优待仍在,却更似长辈宠溺晚辈,物质与生活都给予她最好的,独独不许她生出歪心思。
精心呵护的细苗,嫩藤怕错了杆,就小心地将她牵回该生长的地方,初时温和,但若是三番五次不长记性,纵是将分枝攀折也在所不惜。
余映岚又抚上唇角,眼底生出无奈与气恼,她毕竟不傻,自然能明白苏明绣的意思——
那人觉得自己还小,既承不了她的情,也承受不住她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