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
同一时间。
余映岚刚跟白曜传媒的人见过面,因为她的作品打开了文化产品在另一星系输出的市场,白曜传媒有心跟她进行更深的合作。
从谷底重新站上巅峰、让自己的名字传遍圈内的女人眉间多了一分沉稳,分明还是那纯净的气质,笑起来也与曾经的温柔模样别无二致,但堆积在她身上的传奇太多,现在再没有人敢轻看她。
听见好友有些忧愁地问她关于电影名在国内传遍的事情,余映岚靠在车后座的椅背上,鼻梁上多了一副薄薄的眼镜片,镜框由黑色的繁复花纹雕刻,让她的气质更为斯文。
但一开口,语气里的恶意便掩不住,“这才到哪儿?”
余映岚垂着眼眸,笑得很轻,“还有更过分的。”
义嘉搓了搓自己的脸,总觉得这家伙经由这一遭人世的洗礼,变得越发能蛊人,赶紧转开目光,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要说的话:
“她还是星娱乐的大股东。”
“你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听到她的内容,想到自己在新星系打开的市场,余映岚笑意更深一些:“星娱乐?”
“很快,它就只会是一家普通公司了。”
如她所说。
接下来的半年,白曜传媒与星娱乐在新星系抢占市场打得如火如荼,因白曜传媒拉拢其他公司一同成立委员会,结成一股绳,划定规则、共同开发新市场,星娱乐对外扩张的版图不断受挫。
再接连吃了几个版权败仗之后,星娱乐的爪牙缩回了本来的地盘,但长久以来居于它影响下的其他公司在外面赚了个盆满钵满,吃到了甜头,自然想把成功经验带回这地方。
星娱乐股价接连跌了半年,公司内还有几棵合同到期的摇钱树跳墙,人人自危之时,董事会接连召开——
但每一次都不见苏明绣的身影。
外面流言四起。
有人说她这些年在娱乐圈玩够了,回家继承家业去了,正准备抛售星娱乐的股票;也有人说她是之前当经纪人的时候荤素不忌,沾染了一些病,现在早就住进了医院,没办法再来人前挥斥方遒了。
传言散开的第十天。
苏明绣的眼前忽然出现一行字:
-
也是在那行字出现的这天晚上。
夜空万里无云,唯朗月高悬。
苏明绣睡了两个小时,睁开眼睛的时候,想看看这是夜半几点,却见自己床前多了一道身影,她眨了眨眼睛,未待看清,床头的夜读灯就被人拉亮,一瞬而来的光明里,她下意识阖上眼眸。
脖颈间便多了一道暖意。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盖着的被子上又添一道重量,来人单手撑在她颈侧,另一手摸着她脖颈上新戴的装饰,指尖摩挲过那雪白蕾丝花纹的边角,看着上面一道纤细银链泛着冷光蔓延到床柱,声音里含着几分沙哑:
“这个礼物,似乎更适合您。”
苏明绣缓了会儿,正要重新睁开眼睛,对方的掌心就覆了上来,温热阻碍了她所有的视线,耳边只剩下对方的声音:
“别墅里的人都被支走了,您最近的睡眠已经糟糕到这种程度了吗?”
忽冷忽热的气息落在她的唇上。
她闻到了熟悉的薄荷味。
但苏明绣不动声色。
她这无动于衷的样子,让余映岚心中生出无尽的不甘来,而今她已经不敢再自作多情,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在对方预料之中——
这分明是从未把她放在眼里的有恃无恐。
苏明绣凭什么这样冷静呢?
她想打破对方这虚假的面具,看到苏明绣真正的情绪,她要看到对方的后悔、崩溃,然后在那些破碎的情绪里……找一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余映岚撕开了随身携带的薄荷糖包装,将那颗硬糖抵入唇间,做了一件自己很早以前念念不忘的事情。
……涌入苏明绣唇舌间的薄荷味更浓郁了。
她不再控制自己,竭尽所能地将每一缕清香都攫取,薄荷糖一层层融化时,她唇舌的温度也跟着越攀越高。
另一人亦然。
直到一阵清风从露台刮入——
余映岚蓦地意识到自己的沉沦,撑在床侧的掌心发力,想从苏明绣编织的温柔里脱离。
但红唇才离开一寸,后颈就被对方不知何时按上来的掌心抵住,仍被挡着视线的人用牙齿咬着那颗缩小许多的糖,用那甘甜精确描摹着她的唇形,察觉到她的僵硬时,才将那糖果卷开,笑吟吟地问道:
“想去哪儿?”
“糖还没吃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