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如眼中的光冷了下来,“时笙不谙世事,如何知晓,再者您可想过,晏家出一位太子妃,那时家呢?”
多年来,左右两相一直处于平衡中,倘若晏家成了太子的岳家,那么平衡线就被打破了。
在她的年代里,职场争夺中,一旦失去平衡,上司就会从其他地方找回补救。
不知这位皇帝陛下想怎么找,给时玮加官进爵吗?
可丞相是百官之首,就相当于公司里总经理,公司里可以有ceo,但在这里除非封王
副总的位置相当于今日的皇后,皇帝与时玮是结拜的兄弟,不可能让时笙做皇后。
晏如很快就抛弃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晏皋想了另外一层说法,“晏家出一位太子妃,时家也可出一位驸马。”
“驸马与太子妃,没有可比性。”晏如不同意他的说法,时徊弱冠许久,不少世家子弟想要将女儿嫁给他,时徊都没有表态,可见时家都没有联姻的想法。
相比较之下,中山王屡屡对时笙表白,时玮的态度有些软了。
她试探道:“中山王妃?”
“中山王娶妻后就会回封地,对于时家而言,并无帮助。”晏皋率先否决了,中山王过于软弱,除了王爵外,一无是处。
“女儿不知了。”晏如懒得再猜测,上司的心思诡异,不如静侯人事调动,“父亲预备怎么答谢时相?”
“他故作清高,不收礼,我也懒得去答谢,大不了下回意见不和的时候,我不与他吵就是。你在家里好好招待时姑娘,太子今日怕是不会过来了。”晏皋语气里透着无奈,兄弟这么多年他太熟悉时玮的秉性,一点都不上道。
你说一,他就说二,压根不给面子。
晏如皱眉:“昨夜可发生其他事情?”
“有,时老头将太子骂得狗血喷头,太子夜里就病了,听说病得不轻。陛下听闻后没有说话,反而赏了时老头一方砚台。”晏皋羡慕道,时老头无所畏惧,压根不在意太子对他的看法。
若说他宴皋是权臣,那时玮便是朝中的清流支柱。
“陛下不是傻子。”晏如嗤笑,脊背朝后靠了靠,整个身子软了下去,慢悠悠说道:“陛下心知肚明,时相这么一闹,太子与我晏家的亲事怕是要毁了。”
联姻最后,还是需要这位董事长点头答应,他不愿意,下面的职员闹翻天都没有用处。
晏皋仰天长叹,开始埋怨起时玮:“都怪这个时老头,坏我好事。”
“救了你还要在背后说人坏话,叔父,你太不厚道了。”
掷地有声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晏皋浑身一声,老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干巴巴地轻咳一声,“你们还没用早饭吧,我先回书房了。”
逃之夭夭。
时笙站在门口,小手叉腰,冲着晏皋的背影喊话:“叔父,我要去告诉我爹。”
“阿笙。”晏如站起身,看向时笙。
时笙穿着晏如的衣裳,领口有些高,恰好将昨日的痕迹遮挡住。
穿着她的衣裳,遮挡住她在欢好时留下的痕迹,古代小姑娘浑身透着对她的依赖。
“想吃些什么。不如我带你出去吃。”
时笙有些热,高领上有些保暖的毛,让她浑身感觉不舒服,“不想出去了,有些热。”
“无妨,换件衣衫,昨日蚊虫多,不想让你受委屈了。”晏如自顾自说着,语气中带着揶揄。
廊下伺候的婢女露出惶恐的神色,屋内有蚊虫,是她们没有及时清扫干净,婢女忙道:“可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不用……”时笙小脸通红,手足无措,大夫来了就会出事的。
晏如轻笑,拉着无措的少女去换衣裳。两人在屋内待了很久才出来。
时笙换了一件月白色对襟莲花裙,腰肢纤细不说,颈子上的痕迹被脂粉遮掩住,显得愈发白嫩。
晏如换了一身霁青色大袖衫,相比较而言,整个人偏于冷淡,加上她带着棱角的五官,浑身上下透着生人莫近的气息。
两人一道上了马车,走出巷子口,一盏茶后马车停在街口。
“为何要出来吃?”时笙不懂晏如的心思。
上京城内处处可见繁华,街口人流多,摩肩擦踵。
晏如缓缓下了马车,迎着天光,皮肤更加白净有光泽,薄扇般的眼睫轻扇,“出来吃才显得你我二人感情亲厚。”
在她那个年代,这就叫‘秀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