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犀冷的目光朝他扫去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而是朝那些黑衣蒙面人走了去。
但他也只是大概看了看,他知道对方若有备而来,手脚干净的话,他根本暂时也查不到什么。
九人负伤,如今又死一个,还剩下八人负伤。而这负伤的八个人,却都是魏珩的人。方才自尽的那个,则是唯一活着落网的杀手。
他看了这几人一眼,而后对京兆府衙门的人道:“都带回去,押送入大牢。”又刻意叮嘱说,“这些人实在狡猾,一路上万要好好看牢了。若是叫他们跑了,被你们京兆尹大人知道,怕是你们皆自身难保。”魏珩这些话虽是对京兆府衙门的人说的,但目光却是坚定落在那几个负了伤的黑衣人身上的。
魏珩言下之意,就是暗示他们一会儿路上赶紧逃。
魏珩分别派了两拨人护在颜熙身边,一拨明卫,一拨暗卫。明卫是在魏府过了名录的,皆有记录在暗,能查得到,这些人此番也都是亮出了身份来,魏珩也认了他们正是自己府上的人。
至于那拨暗卫,却是被京兆府衙门的人当成了是杀手。
暗卫见不得光,魏珩只能暗示他们一会儿进城之前想办法跑。
魏珩自己的人他知道他们的能力,这会儿一个个装着身负重伤的样子,但其实并未伤及要害。所以,这样一番点拨后,魏珩没再逗留,而是翻身上了马。
“卫将军,就此作别,京中再会。”说罢魏珩腿夹马肚,便朝金光寺而去。
卫辙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原这位魏大人见明着护送佳人不行,他不与其争辩,只自己改成了暗送。
卫辙突然笑了。
有点自嘲的笑,也有点释然的笑。
颜妹虽对这位魏大人不理不睬,但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别扭。而这种别扭,是他根本掺和不进去的。
或许……男女之间,情爱之事,便就是如此。
魏珩亲自跟了去,卫辙再没什么不放心的了。他便转身对京兆府衙门的人道:“本将同你们一道回去。”
颜熙想着,既人都来了金光寺,不如去叨扰一下慧云大师。
慧云大师之前说过,若颜熙有困惑难解,随时可来找他。
颜熙不是那种喜欢随意麻烦别人的人,所以之后没再去找过大师。但想着今日把父亲及祖父祖母牌位接走后,以后恐难再踏足这里。
所以来的路上她想了一路,最终还是决定去找一下大师。
慧云大师这会儿人就在禅房,还是之前那个小沙弥引着颜熙去见。慧云一看到颜熙,口中就念了句“阿弥陀佛”。
颜熙对他十分敬重,忙告手在胸前,对着他弯腰颔首道:“大师。”
“女施主请坐。”慧云言简意赅。
“多谢大师。”
慧云如今早参透了天机,但他却不能明说,只能道:“施主实在不必多思多虑,只遵从本心就好。想的多伤身,思虑的多伤心。旧情往事既已过去,不如抬头往前看。至于最后终将归于何处,一切皆有定数。”
慧云说完,又阿弥陀佛了一声。
颜熙似懂非懂,她沉思一瞬后,不由拧着眉心,犹豫了后,又说:“大师,若我说我是另世过来的,您可信?”
慧云笑着道:“上次初见施主时,老衲就说过了,又怎会不信。”
颜熙想不起来了。但既然他信,颜熙便继续说了下去。
“近日来总做梦,一直都能梦到前世的那个人。有时候的梦很真切,有时候又没那么真切。而前世的那个人……这一世也在,但他们好像不是一个人。”总之颜熙是把两个魏珩分开来看的。
梦里的魏珩,和如今身边的这个魏珩,二人实在不像是一个人。
颜熙原以为自己说的糊涂,人大师可能并不一定能理解。但没想到,大师想都没想,就说:“人在经历了不同的事后,都是会变的。就比如女施主你,如今的你同几年前的你还是一样的吗?”
颜熙被问住了。的确,几年前的她也不是这样的。
那可能是那一世的魏珩在她死后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才变了一个人。
而如今身边的这个魏珩,他同前世的魏珩境遇不一样,所以自然就成了两种性格的人。
“那我明白了。”颜熙说,“只是,这梦……我还会一直做下去吗?”
慧云突然抬眸朝颜熙看来,那双浑浊的眼睛中透着智慧。但他目光却很平静,像是能包容一切般。
“那施主是更想回到过去,还是更想留在现在。”大师问。
颜熙愣住了,错愕一瞬后,忙问:“大师何意?”她难道还要回到过去吗?
回到过去又是什么意思?
慧云却轻叹一声,摇摇头道:“实乃天机不可泄漏。但施主,你只需记住万事随心就好。阿弥陀佛,施主且回吧。”
颜熙再不好留下继续打搅,只能带着这个疑惑浑浑噩噩离开了慧云大师的禅房。
再之后,回去的一路上,颜熙都一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模样,她在想慧云大师的话。
*
魏珩“陪着”颜熙从城外金光寺回来后,便找去了魏国公那里。
和从前不一样,从前父子二人虽不和睦,但魏珩身为人子,多少对其还是有敬重在的。至少明面上看起来,他颇敬重这个父亲。
但今日回来,魏珩却是横冲直撞,不经通报,直接闯去了魏国公书房。
魏国公正在书房同长子魏璟谈事,忽的,就见一个小厮匆匆跑进来。
匆匆赶来通报的小厮才急忙忙禀完,魏珩便一脚踹开了魏国公书房大门,而他此刻身上官服仍未来得及换下,一身明紫晃得人眼睛疼。
至少魏璟的眼睛是疼的,他目光朝门口掠去一眼后,又平静收回。仿若这父子二人接下来的交战,皆与他无关一样,魏璟面色仍平静从容,只静静呆着。
而魏国公正愁寻不到机会痛斥这个嫡子呢,他忙一掌拍在案上,厉声斥吼道:“逆子!你放肆!”
魏珩走进来后,并没请安,他只是抖了抖官袍,冷漠道:“放肆?那么敢问魏国公,光天化日之下胆敢shā • rén,是否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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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兰因是人人称赞的好贤妇,最终却落到一个被人冤枉偷情下堂的结局。
她被萧业赶出家门,又被自己的家人弃之敝履,最后眼睁睁看着萧业和她的妹妹双宿双飞,她却葬身火场孤苦惨死。
重生回到嫁给萧业的第三年,刚成为寡妇的顾情被萧业领着带回家,柔弱的女子哭哭啼啼,而她那个从来冷漠寡言的丈夫急红了眼,看着眼前这对男女,兰因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她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为这一场不公平的婚姻。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了。
和离后的兰因买宅子买铺子,过得风生水起,反倒是萧业逐渐觉得不习惯了,可当他鼓起勇气去找兰因的时候,却看到她跟朝中新贵齐豫白笑着走在一起。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兰因居然也能笑得那么明媚。
兰因循规蹈矩从未对不起谁,真要说,不过是前世那个被冤枉跟她偷情的齐豫白,他本来应该能走得更高,却被她连累,没想到和离后,她竟跟他慢慢相熟起来。
齐豫白冷清孤寂,可在黑夜中茕茕独行的兰因却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久违的温暖和疼爱,他和她说,你不是不配得到爱,你只是以前没有遇对人。
*
大理寺少卿齐豫白冷清克制,如寒山雪松、月下青竹,他是所有女郎心中的檀郎,也是她们爱慕到不敢亲近的对象,所有人都以为像他这样的高岭之花一辈子都不可能为女人折腰。
不想——
某个雪日,众人踏雪寻梅路过一处地方,还未看见梅花就瞧见了他与和离不久的顾兰因站在一处,大雪纷飞,他手中的伞倾了大半,雪落肩头,他那双凉薄冷清的眼中却含着笑。
齐豫白活了两辈子也暗恋了顾兰因两辈子。
这辈子,他既然握住了她的手,就再也不会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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