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室息,两个人都在气头上,脑子里残存着的理智此时完全被怒意占领。
怎么会有性格这么恶劣又差劲的人!
要不是看他有钱,要不是看在他是她上司的份上,要不是刚刚他在蹦迪大厅里护着她走路。
盛柠承认盛诗檬和高蕊那天在食堂的想象对话影响到了她,也承认如果内心没有一点对他的想法,她绝对不可能做那种梦。
她也承认自己很好奇眼前这个男人的温柔是什么样子。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俗人,还是个为了钱可以暂时抛掉做人底线的俗人。
有句俗语叫富贵不能淫,可是也有句俗话叫人为财死。
盛柠不想做什么道德高尚视金钱如粪土的人,,这世上从来不缺少为尊严抗争的高尚人士,可除了这些人,也有她这种愿意为了钱对上层人折腰卖笑的俗人,她由衷地佩服那些人,但她做不到。
他们追求他们的精神财富,她追求她的物质财富。
一个这样英俊多金的男人,说对她而言半点吸引力都没有,那绝对是假话。
他站在高处,拥有人人艳羡的出身,出色到极致的工作能力,再加上那张好看到她讨厌不起来的脸。
人本质慕强,盛柠亦不可免俗,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内心总有动摇的时刻。
可她摆得清自己的位置,从来没对他抱有什么期望。
比如像朋友一样平等相处的期望。
这个期望原本在今天又随着心里的悸动多了几分,但此刻因为他说的话,又瞬间消灭下去。
自平安夜之后,盛柠一直试图将两人之间的界限再划得分明一些。
可她划得再清,也抵不过这男人一次次越线。
两个人挨得很近.呼吸交错,只要其中一个人再靠近一点就能碰到那个地方。
温衍强硬地不准她退后,可他自己也极为小心地掐着这一丁点的距离,克制而试探的目光牢牢紧锁住眼前的人,她的脸色明显已经很生气,甚至可以说是恨到咬牙切齿,可依旧没有凑近一分。
刚刚因为看到她跟一个女人抱在一起,那个女人还调笑着问她是不是初吻的画面而导致从心底冒出来的恼意已经慢慢冷却下来。
就算对方是女人,也不该就这么和人随意的亲密。
他告诉她要防备男人,结果她却对女人无限放宽了亲密的尺度。
男人在生气她轻佻行径的同时,又不自觉对此时她面对他时的无动于衷而灰心。
温衍发现自己只要是在这个姑娘面前,就越来越不知道冷静两个字怎么写,刚刚的那些对她挑衅又恶劣的话也不知道是怎么说出口的。
"你果然不敢。"他哼笑一声。
失望她不敢,却又庆幸她不敢,现在冷静下来,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本来就已经对温衍此刻的所作所为忍到临界点的盛柠,这句话直接让她的脾气彻底炸开。
妈的,践踏她的尊严也就算了,还嘲笑她没胆儿。
生气上头有时候比喝酒上头还可怕,刑法里有个专业词汇,叫激情犯罪,指的是一个人在强烈的情绪推动下实施犯罪行为,而此刻盛柠就被气到失去理智,觉得去你妈的划清界限,她一定要给这男人一个教训。
"你孙子才不敢!"
盛柠一把抓上他的衣领,然后狠狠将自己的嘴唇撞了上去。
用撞这个字来形容再贴切不过,温衍被这股鲁莽的力气撞得头微微后仰,只觉得嘴唇一疼,然后才感觉到有柔软的触感在贴着自己的。
他整个人僵住,错愕且慌乱地睁大了眼,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盛柠,向心房输送氧气的血管好像在这一瞬间堵塞,心瓣顿时紧缩,导致他呼吸困难。
温衍眼中划过挣扎的情绪,但还是没能敌得过嘴唇上结结实实的触感。
紧盯着盛柠的眸色越来越黑沉,最后变成了一望不见底的漩涡,将倒映出来的那抹影子彻底吸了进去。
他的手还扶着她的后脑勺,指尖酥麻到不自觉蜷宿,缓缓插进如她的发间。
这个因怒意催生而没有一丝旖旎感的吻并没有持续多久,盛柠虽然亲是亲了,但牙齿还是紧闭着的,柔软的唇瓣下都是强硬的防线,碰到嘴唇已经是极限。
她同样睁着眼,然后张开嘴,毫不留情地朝他的下唇狠狠咬了一口。
温衍吃痛地嘶了一声,直到盛柠察觉到嘴里的铁锈味,这才得逞地放开了他。
她从他身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此时她脸颊的温度都烫得吓人,面前没有镜子,她也不清楚自己的脸是不是已经红到可以去演关公。
但温衍肯定可以,他耳根那儿掀起的红晕都能直接去给年画娃娃打腮红了。
男人回过神来,英俊的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无措,胸口处剧烈起伏,喉结不安地上下游移,张唇又抿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一言不发地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她看
激情犯罪后的盛柠也没有淡定到哪里去,用力地擦了擦嘴唇,压下混乱的心跳,强迫自己用最镇静的语气对他说∶"我亲了,记得给我折现。"
他顿时不可思议地哑声问她∶……你说什么?"
"折现!给钱!"盛柠像一个凶巴巴的强盗,"你嘴上的伤口就是证据,别想赖账。"
强盗放下狠话后,转头潇洒走人。
徒留下温衍坐在包厢里发愣,他茫然抬起手抚了抚嘴唇,大拇指腹划过被咬破的地方,擦得有些疼,让他下意识皱起眉头。
指腹上有淡淡的血迹,这些血迹都是盛柠亲他的时候咬出来的。
“:
心跳依旧很快,又是生气又是无奈,但最令他不耻的是,他还在回忆。
温衍深深地喟叹一声。
盛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酒吧的。
这一路人撞到了好多人,有的人不在意,有的人叫她走路看着点。
盛柠仿佛聋了也哑了,宛如丧尸般地逃离了酒吧。
她现在急需要呼吸新鲜的冷空气,等终于走出来,冰刀子一般的冷风往脸上打,终于稍稍缓解了她脸上的温度。
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吓得一个激灵,很怕是温衍的消息。
颤着手指点开手机,盛柠这才松了口气,是Linda。
Linda在微信里问她人去哪儿了。
盛柠没心情解释,只能敷衍地说临时有事所以走了。
Linda∶不会是被我吓跑了吧?」
盛柠脸色一窘,赶紧否认∶不是|
Linda∶那就好」
然后Linda就在微信里跟她解释了游戏内容到底是什么。
每组发一张纸巾,两人分别咬住纸巾的一端,在规定时间之内,哪一组将纸巾用嘴撕到了最小就算赢。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