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叔叔在,你爸爸抓不到你。”林澈的话充满笃定,给足小家伙安全感。
椒椒这下得意了,光坐在林澈腿上不说,还抱着林澈的胳膊,然后偷偷去看旁边无可奈何的爸爸,露出笑容。
“爸爸——”小表情笑眯眯的,还冲他吐了吐舌头,抓不到我吧!
结果被猛地跑过去的连昭给从上面抱起来,引起椒椒惊声一片。
“叔叔——叔叔——”伸着手,叫救兵。
林澈无奈地坐在轮椅上,对连昭说:“你就这么不给面子吗?”刚打包票说你爸爸抓不到你,下一秒就拆台。
连昭故意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我想忍下算了,结果这小家伙还挑衅我,胆子不小,必须好好治一治他!”说着一只手抱着椒椒,另一只手挠他痒痒。
椒椒痒的乱扭,最后使出必杀技,抱着连昭的脖子,凑过去亲亲他的脸颊,表示宝宝知道错了。
连昭这才作罢,刮一下他的小鼻子把他重新放到草坪上。
好嘛,连昭白天带着孩子照顾林澈起居跟前跟后,打扫卫生,晚上哄睡孩子画上精致妆容,穿上全套行头,来到林澈卧室开启寻找记忆活动。
目前记忆碎片收集进度0。
这次连昭没有像之前那么冒失,敲敲门后,谨慎地打开一条缝,侧耳听听里面动静,确认没有和人聊天才放心大胆的走进去。
“老板,我来了——”
林澈知道连昭会来,穿着丝质睡衣戴着无框眼镜,斯文俊雅地坐在沙发上等着。
连昭走进来后脱掉外套,笑着对林澈说:“怎么样,今天这身装扮有印象吗?”
林澈打量一番,轻轻摇头:“没……”
连昭没好气地说:“连这套都没印象,这是我装成你女朋友陪你去酒吧的那一套!”说着还转个圈,让他仔仔细细好好看看。
林澈抱歉地说:“虽然你这样穿很好看,但我实在想不起来,不如你模仿一下,那天你都和我做了什么?”
连昭一听,摸着下巴思考片刻说:“那天也没干嘛,就去酒吧坐一会儿,喝酒吃东西,蹦迪。”我还抽了根烟,那个时候还是个黄花大男人,不像现在,因为有孩子,烟都多少年没再抽过了,啧。
“我也蹦了?”林澈没办法想象自己去蹦迪的样子。
连昭说:“我蹦,你没蹦。”
林澈点点头,平静地提出要求说:“那你就表演个蹦迪吧。”
“?”我一个人,在这里干蹦吗?
“怎么了?”
连昭皱着眉说:“这蹦迪怎么表演,一个人蹦太干了吧,没那个氛围。”有点蹦不起来啊。
“转了你五千。”
“支付宝收款五千——”
连昭听到手机提示音,笑容满面地搓着手说:“俗话说得好,没有办法创造办法,那没有氛围咱们创造氛围,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我想起来之前买衣服可能买太多,人家卖家还送了我一个氛围灯,我去拿过来给自己制造点气氛,等我!”
虽然失忆了,但失忆后的林澈已经快速掌握拿捏连昭的技巧。
钱不一定是万能的,但在连昭这里一定是万能的。
那么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两分钟不到,连昭拿着一个灯管走进来,轻轻关上门,指了指头上的水晶灯说:“这个太亮了,我先关了把床头灯打开——”
床头灯打开后,房间带有一丝朦胧感,随后连昭把可切换氛围灯拿在手里,手动切换光柱,同时也不忘记找到适合蹦迪的音乐。
“老板,那我开始了……”虽然一个人蹦迪很尴尬很羞耻,但拿钱办事,咱们就得解放天性,这样才能赚到钱。
“嗯——”林澈表示期待。
连昭自己蹦的挺嗨,只是全程林澈都没什么表情,不像是在看表演,倒像是搞学术的正思考这个东西有什么价值存在,这让连昭想到当初看到的一个新闻,韩国某女团去朝鲜文艺汇演,她们在台上跳得激情四射,台下观众全部一脸冷漠。
这让连昭意识到有些事儿不是你努力对方就能买账。
连昭蹦了十几分钟,擦一擦额头的汗说:“老板,想起来了吗?”语气小心翼翼,有一种老板这五千块是不是白花了。
林澈沉吟片刻说:“没印象,你确定是和我一起去的吗?”
听到这话,连昭心里打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老板,他有两个人格的事情,只好委婉地说:“是和脾气暴躁的你去的。”
林澈微微挑眉,说:“除了蹦迪我们在酒吧还做了什么。”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会做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也正常。
“喝酒……”
“那你去拿瓶酒来。”
“啊,老板你这身体不太适合饮酒吧。”
“我有说是我喝吗,我看着你喝。”
“……”
“那好吧……”
连昭跑去酒柜拿了瓶没那么烈的酒,把酒杯放好,拔掉木塞,咕咚咕咚倒半杯。
“我喝酒对你的记忆能有帮助?”连昭有些迟疑。
林澈说:“总要试一试,你说呢?”
于是连昭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氛围灯给自己切换灯光,“那我喝了……其实我酒量一般,我就少喝几杯,意思意思。”
这画面怎么说呢,除了行为一样,比如说蹦了迪喝了酒,但环境说实话完全没在酒吧里的感觉,倒像是在隐蔽场合搞特殊服务,怎么看怎么搞笑。
林澈看连昭这一脸老实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揉一揉额头,看连昭喝了三杯后说:“算了,应该也没什么作用,你还是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连昭打个嗝说:“好久没喝酒,这酒还挺辣——”说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果,挑了个雪梨,用手擦一擦咬一口。
“挺甜——”然后递给林澈说,“你尝尝——嗝——”说完又打了个嗝。
林澈摇摇头说:“我不吃,你吃吧,你去把灯打开。”太暗了。
连昭嗯了声,乖乖站起来去开灯,边走边吃梨。
打开房间的灯后,林澈看到连昭站在开关处一动不动,侧目看去。
“怎么了?”
连昭说:“我这个梨怎么变成三个了,我该吃哪一个?”
“……”三杯就醉了吗?
接着林澈看到连昭拿着梨往嘴里送,但怎么送都送到脸颊处,他吃不到梨了。
“我梨变成三个,手也变成三个了怎么办?”连昭着急地看向林澈。
然后他发现林澈也变成三个了。
“白板——黑板——失忆板——”
“你们分开了?!”连昭一脸惊喜地大步往林澈这里走。
嘴里念叨着什么白黑……
林澈正要说什么,连昭直接扑到他身上,抱着他撒娇。
“我好想你们,你们怎么才出现啊,尤其是你,黑板,你没有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吗?!”
林澈想把连昭扒拉起来,但他抱的死紧,仿佛怕一松开人就不见了似的。
“算了先不说黑板你了,白板,你怎么也消失了,你那么好,你可不能消失,你们都不能消失,我都喜欢……特别特别喜欢……”
林澈思忖片刻,说:“你给黑……板发了什么?”是叫黑板吗?
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连昭说:“别问我,你自己看,你说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告诉白板,他有知情权,他该知道这一切的……”语气带着愧疚和不安。
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林澈拍一拍连昭的背,安抚地说:“你说的白板和黑板都是我吗?”不然为什么连昭这么死命的抱着他。
应该是指他吧?
还有他这个语气,怎么和平时那么不一样,带着无比的亲昵,仿佛心贴心般的交情,无所顾忌地表达自己的思念。
“你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林澈眼眸暗沉,黑黝黝的让人看不真切。
连昭闻言,松开手,推开林澈,理直气壮地说:“你忘了,你竟然忘了吗,你是我老婆,你自己说的,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
“?”林澈觉得这个回答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你不是有孩子了吗,你脚踏两只船?”一边和雇主暧昧不清,一边找了个女孩子结婚生孩子?
连昭推了一下林澈肩头,大着舌头说:“你你——胡——胡扯什么,孩子,孩子是他妈,我们俩的——”
“你再说一遍?”
“我说——孩子,是咱俩的——咱俩的,知道吗?”一脸“你是不是变笨了,这都听不懂。”
林澈听到这话,捏捏眉心,算了,他为什么要和一个酒鬼一本正经的聊天。
一个酒鬼能说出什么有意义的回答。
林澈放松身体靠向沙发椅背,随意地问道:“那是你生的还是我生的。”
“你是孩子妈,那肯定是你生的。”
“……”林澈顿了顿说,“你还不如说是你生的。”这样我好歹还能信个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