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晦暗如夜幕初降。
谢钰遂起身,将离折枝最近的一面长窗打开。
日色自雕花的窗楣上潜入一线,染于小姑娘玉白的肌肤见,如纱如雾。
折枝便这样立在房内唯一的光亮处,雪腮通红。
她与谢钰虽有过几场情事,可这般立在他跟前,却还是第一回。
且,偏偏还是白日里。日色明亮,抬眼之间,一览无余。
她慌乱地低垂下眼,羽睫上也盛了薄薄一层日光,绒绒如金。
窗楣外的夏风拂过她的肌肤,带来几分别样的烫热。
谢钰的视线往她因羞赧与热意而微微泛出薄红的身子上徐缓而过,似在欣赏一支养在玉瓶中的芍药。
“哥哥——”折枝颤声唤他,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浴桶上,似在心底里挣扎了一阵,终于还是低声道:“折枝有癸水在身,不好进浴桶。”
谢钰轻笑,指尖停落在她丰润的唇上,轻轻碾转:“那妹妹素日里来癸水的时候,都是如何洗沐的?”
折枝将视线挪到放在浴桶旁,原本是用来舀水的木瓢上,本就绯红的雪腮愈见滚烫:“是,是站着洗的。”
“听着倒是颇为有趣。”谢钰薄唇轻抬,握着她的手腕,不容置喙地带她一同行至浴桶跟前。
在折枝抬手之前,信手拿过了木瓢,舀起些浴水,往她纤细的颈上徐徐浇落。
温热的浴水流淌过小姑娘花枝般柔嫩的颈,在那对精巧的锁骨上积起两方清浅的湖泊,又渐渐盈满,顺着散落如缎的乌发于雪肤上肆意游离,最后滑落到足踝上,晶莹坠地。
浴水中浮着的花瓣却停留在凝脂似的肌肤间,与那一身落梅似的痕迹融在一处,不分彼此。
谢钰抬手,捻起一片落花放入口中,轻尝了一尝。
尽是香甜滋味。
折枝秀脸绯红,连那圆润的耳珠上亦是一片赤色。
她试图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澡豆,指尖方触及到外头小银盒上的雕花,整只银盒便被谢钰拿了过去,信手旋开。
“哥哥。”折枝低低唤了一声,语声也似被浴水泡过一般,软得没有半分力道,只隐隐带着几分央求:“折枝自己来便好。”
“我来时便说过——”谢钰的视线落于她绯红的耳珠上,唇角微抬:“我亲自服侍妹妹。”
沐身用的澡豆被在他的掌心里融开,化成浅黄色的液体。
谢钰抬手,那色泽便花朵般次第绽开在莹白的底色上,细致如描一副斑斓的仕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