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闹钟的吵闹声音中醒过来的。
国木田先生果然很可靠,非常了解我们,在知道我和乱步两个人结伴依然认认真真兢兢业业定了闹钟,丝毫不给我们失误的机会。
越睡越困,明明睡满八小时了却越睡越想睡,我睁眼格外的困难,于是推推乱步:“……你手机闹钟,你去弄。”
叮叮叮——
刺耳的铃声依旧在房间回荡。
乱步喉咙里发出细微的不满意的声音:“在桃酱那边,你去。”
乱步的手机昨晚上是放到我这边的床头柜上的。
我很不乐意,根本不想把手伸出被窝,太冷了,而且万一有委托人的短信什么的,乱步肯定要说让我顺便回复,才不要。
我嘟囔:“不要。你的手机你自己拿。”
见乱步马上要反驳,我加了句:“而且是你的工作,要给委托人打电话才对。”
乱步:“……”
他费力地把侧着的头抬起一点又放下,软乎的枕头又一次陷下去,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似乎是含着幽幽怨气地看我一眼,放在我脑后的手指间缠绕着长长的黑发,闻言也动了动,我能察觉到头发被他顺着绕圈。
我对此的回应就是更往被窝里缩了缩,用抵住他胸膛的额头使一点力:“快点——”
“喂清桃,你在拱白菜吗?”乱步唔一声说道,“我胸口好痛啊。”
说着乱步真的皱眉去摸摸自己的胸口,因为离得近他还顺便用手背恶意地贴我的额头。
我不在意,头停住了,就单纯抵着,闷闷道:“快点啊,你一伸手就摸得到。”
乱步见骗不到我就恨恨地放下手,“你一点都不在意我!”
“?”我十分佩服我们能在巨大的闹钟声音中聊天,但懒病一旦发作这根本不算什么,于是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到我的下巴处,勉强再次睁开眼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乱步:“我都说疼了你还不问我。”
“我知道你在撒谎,夸大其词。”我幽幽道,“真的痛你早就推开我了。怎么可能让自己受委屈。”
“……”乱步消停下来,可能是满意我的“推理”,代表我对他的了解程度,所以又恢复以前的正常嗓音,“这还差不多。”
他终于伸长手臂去够手机,睡衣袖子掠过我的耳畔,动作间靠近。
我习惯和乱步在一起睡是因为以前在他的侦探社寝室里过过夜。
第一次听到乱步大咧咧说不用睡沙发都睡床时我内心紧张到爆炸。
……怎、怎么说乱步都是超过二十五岁的成年男子,会不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