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越带越多,沈玄青嫌麻烦本想说不用如此,但抬眼看到陆谷,想起往后他不是一个人吃饭了,多带点吃的也好,回头坛子也不用拿回来,吃完了再腌上,能长久吃。
“肉呢?”卫兰香又朝他喊。
沈玄青开口:“不必,你们留着吃,我到上边了再打些就成。”
肉说的是他这次回来带的那几只野兔和山鸡,没卖完,各自留了一只,让家里杀了吃肉。
卫兰香见板车放了不少东西,但还是闲不住,又问他:“鸡蛋呢,你爱吃这个,把这些天攒的都给你俩带上。”
她说完看到了纪秋月,觉着自己这样说有些偏心,又连忙对纪秋月说:“咱们在家里吃鸭蛋,有不少呢,近来就先不卖了,给你跟大青也补补。”
虽说沈玄青得了不少银钱,但那是交给她的,纪秋月没见着一个子儿,也拿不到,沈尧青无论是庄稼卖了钱还是农闲时做短工挣了钱,都会交与她一些,都是给钱的,若鸡蛋全分陆谷了,总叫人心里不痛快不是。
纪秋月嫁过来三年,过得那样苦都没跟家里闹过,带着沈雁到处挖野菜摘果子填补家中口粮,她怎能让大儿媳寒了心。
果然,纪秋月一听这话,本来抿紧的唇放松了,重新露出笑脸。其实有肉吃对她来说足够了,那是沈玄青打的,留给她们了,拿些鸡蛋去也无甚大碍。
但婆婆说话若能顾着她几分,便是不偏不倚,将她也放在心上了,不然心里哪能舒坦。
板车放了个满满当当,鸡蛋易碎,只能拿竹篮装,用稻草垫得厚实,等明天一早上路,陆谷提着就行。
弄完这些,卫兰香想起陆谷去了要带衣裳,可第二双鞋还没做好,就匆忙到屋里取针线篮子了,她人还没出来,又对外边喊:“秋月,你装些豆子,跟沈雁去换几块豆腐,咱拌豆腐吃。”
“知道了娘。”纪秋月也喊道。
虽说今天不年不节的,但因着债还清了,还余了钱呢,家里人人都高兴,陆谷又是头一次跟沈玄青进山,也该吃些讲究的。
卫兰香跟陆谷在屋檐下做针线,见沈玄青没事干了,又给他找了活,边纳着鞋底说:“去泡碗木耳,再把那只山鸡杀了,完了去你三叔家摘个吊瓜回来,今儿吃个吊瓜炖鸡。”
他们各自分开忙碌,等到日落昏黄,橘红晚霞洒满天边时,便围在桌前喜意融融吃起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