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渐渐暖了,床上的另一人也在想心事。
只是随着陆谷身上干净温软的气息再度传递过来,沈玄青就将正事抛到了脑后。
不过几天而已,竟叫他夜里睡觉抱惯了,此时自己躺着,怀里手里没个实在,那种虚空心痒渐渐地越大了,像是黑黝黝在他胸腔中旋转,若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就会将理智吞没。
陆谷刚有点神游天外的意思,忽然靠着沈玄青那侧的手被抓住了,他一惊,立即回过神。
沈玄青的手比他大,结实而有劲,连手掌心都是干燥温热的,让他有些惊惧,不知这是何意。
这几日清晨醒来时,他总会被抱着,但那都是夜里睡熟后才有,这会儿大白天的,哪能如此。
羞耻让陆谷小幅度动了下手,而握着他的那只大手更用力了,紧紧攥着。这一下就叫他知道,沈玄青并非是误碰。
他只得安静躺着,任由手被握住。
谁知这还不是结束,在一阵沉默过后,身侧高大的男人一个翻身,就将他整个抱进了怀中。
陆谷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心慌不已,他闻到沈玄青身上野澡珠的味道,像是被男人燥热的胸膛暖热了,变得竟颇具侵略,直让他想起那日帮沈玄青擦药酒时觉察到的那份野性恐惧。
他似乎听到一声轻又满足的喟叹,因太过紧张无法分辨是不是听错了。
沈玄青幼时上过几天学堂,是识几个字的,但他念的书是正经书,自然不知淫ll词艳ll曲里的温香软玉四字,他只知抱着夫郎才会踏实些舒坦些,心里头像是被什么填满了。
可抱着抱着,他觉着陆谷愈发好闻,像是心间被勾出不可收拾的念头,让他变得不满足也难耐起来。
陆谷不通人事,出嫁时没人教他。
他们这里双儿姑娘出嫁时讲究沐香汤,身上要带着香味儿,不然杜荷花也不会烧水给他洗澡。
至于别的,一般会有婆子拿着粗糙的图本偷摸教导,但杜荷花没给他找图籍,所以他压根儿就不懂这是在做什么。
新被蒙头,一夜风雨飘摇。
——
头顶太阳刺破乌云,被雨水冲刷过的山林变得清新。
冷意还未褪去,陆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他看见地上几片被风雨打过的落叶,还留着水迹,那叶子已有些泛黄了,叫他忽然觉出秋意来。
沈玄青提着鱼篓渔网出门了,说是到河边抓鱼虾挖泥鳅,今早他俩都起得迟,起来后天也不怎么好,他就没出门打猎,这不到晌午才看见太阳。
陆谷晒得有些昏昏欲睡,神思都变得恍然,也是这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昨夜好像真的给人家做了夫郎。
他被买来就是给沈玄青做夫郎的,从前他没料到还有这些,眼下确已发生,似乎真的夫郎合该就是这样的,让他惧怕羞耻之余,却也有些认命。
不认又如何,他昨晚都没敢动一下,咬着下唇生生受了,一声都没吭,总不能今日变卦说不愿,再者他也没那个胆气跟沈玄青说。
他独自坐了许久,终于撑不住想回房睡的时候,狗跳过门槛从外边窜进来,随后沈玄青也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