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太阳下山还有一阵,今天风没怎么吹,但他俩还是挑了个背风地儿,毕竟孩子太小了。
昭儿躺在摇篮里玩手帕,肉乎乎的小手拽来拽去,还往嘴里塞嚼两下,弄得手帕上全是口水。
家里没有别人,沈玄青握着夫郎的手再次高兴起来,说道:“忙完这几天,我到镇上扯些好布回来,让娘给你做两身新衣裳,再做两双鞋。”
在他看来,陆谷可不是受了疲累委屈,他没别的能给,做两身新衣裳补偿补偿也是应该的。
“我有呢。”陆谷眉眼弯弯。
“有什么有,都是去年的。”沈玄青有些不悦,抬手捏了捏他脸蛋,找了个借口又说:“这会子还没胖,以后肚子一大,人也胖了,去年的衣裳还能穿?穿上估计也勒得紧。”
“你勒到你自己也就罢了,我儿子勒出毛病来,你怎么赔?”他颇有些恼恨陆谷这个什么都不敢同他要的性子。
陆谷笑得见牙不见眼,明白他的关切之心。
沈玄青原本还想板个冷脸以示自己的不满,可见陆谷这么一笑,别说恼恨了,就是斥责一半句都再说不出口,看着那张暖意融融的笑脸,末了只剩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叹,随后他自己也笑了,没忍住凑上去亲了自己夫郎一口。
从前或许还不觉得,后来沈玄青每每想到这是他自己的夫郎,心里头的满足几乎都能溢出来,有时想的久了,一张俊脸都能笑傻,得亏他都是暗地里傻乐,没让别人看到,不然还以为这么俊朗高大的汉子却是个脑子不好使的。
陆谷脸颊软软白白的,还有一股淡淡的桃花甜气,只亲一口哪里够。
他俩在无人的前院角落亲亲抱抱,还会笑出声来,摇篮里的昭儿听见大人在笑,也咯咯笑出声,惹得陆谷和沈玄青笑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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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个壮劳力到底不一样,沈玄青去下地了,还雇了林金虎林金龙兄弟俩,人一多纪秋月就在家里带孩子做饭干活,两个人一起让陆谷觉得松快了些,而且还有人能说说话。
待忙完春耕这几天,一家子才有工夫歇息。而沈玄青猎回来的公梅鹿和公羊也该去卖了。
那公鹿一对大角长得着实漂亮,跟小树一样,他那天从山上拉回来,本想往老家栓,不曾想院门锁着,只要牵着鹿和羊从村里走过,不少人都看见了,下地时沈顺德和周云芝路过他们家水田地头,还嚷嚷着他们家要卖大钱了。
沈玄青打个哈哈糊弄过去,没多理会那老两口,他打猎又不是做贼,每次下山村里人都能看见,惹来几个红眼人不可避免,不过他口风紧,很少和人透露显摆自己能挣多少钱。
家里羊圈三大一小,大的有一头公羊两头母羊,后来抓的那头母羊原本想着去年冬日宰了吃,谁知陆谷怀了身子,闻言水鸭肉都觉腥气难受,羊肉腥膻更是闻不得,只好作罢了,不过既如此,沈玄青想着干脆把两头母羊都留下来,春日里配了种,夏末秋初就能下羊羔。
这回抓到的是一头公羊,留着没多大意思,就让沈尧青牵了,他兄弟俩一同到镇上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