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犊虽穿了鼻环,但月龄还不到两岁,他们这儿耕牛满两岁才开始教犁地耕种亦或是拉车的本事,到三岁在地里使役起,牛儿长得成熟健壮了,往后七年八年,都是力壮的时候。
牛犊年纪小,有人看着,倒也会犁地,去年秋种秋收都帮上家里忙了,耕牛金贵,路短还罢了,沈尧青舍不得套上它往丰谷镇赶路,可近来想要使骡车牛车,就得借别人的,别人家若有事,还不好借来,为此,沈尧青想给家里再买头骡子。
牛车总是慢悠悠的,少有人会让牛跑起来,毕竟不如骡子腿长灵活。
想尽快把兔子送到丰谷镇,还是骡车好使,已有的骡子是沈玄青之前买的,他赶去吉兴镇,家里就没得用,从前穷时什么都买不起,走路从不会有怨言,可送兔子总不能走过去,十几只怎么拿。
这两三年积攒下来,沈尧青手里也有钱,花五两买一头骡子出得起,便想着自己也弄一辆,出门好周转开,有时沈玄青要在镇上看铺子,不好回来,再买一头骡子,他若去给送兔子鸡鸭,就无需同别人借。
纪秋月是有志向的,一家子过日子她没什么坏心思,就是觉着好几年了,家里无论置办了什么,都是沈玄青买的,她并非眼红钱财,就是觉得若沈尧青买了骡子回来,村里人来看时,说这是他们大青买的,不就显得沈尧青也有本事。
再者骡车不常在家后,她有时想带着昭儿回娘家,胖小子抱一路或是背一路够沉的,坐惯了骡车,心里就知道怎么样松快,自然乐意买。
倒是卫兰香觉着有些多余,家里已有一头骡子了,何必多花钱再买,乡下有牛有骡子的人家少,多数都是借着使,他们和林守义家沾亲带故,和三房家更是不用说,等沈玄青赶着骡车回来,不是一样能用吗。
沈尧青就同她说道,一个月少说也要往丰谷镇楼里跑两三回,他们家有一岁多的牛犊,若一直借,显得他们只心疼自家牛,旁人免不了说三道四,隔三差五借也不是个法子,若不借,问她牛犊拉车走远路愿不愿意,她这才不说话了。
买骡子不是那么快的,不止要去集会上看,还得多打听相看,弄回来一头体壮的最好,马虎不得。
“哞。”
陆谷关上牛圈木栅栏,学着牛犊叫了声,就听见背后小灵哥儿笑了,随后提起旁边的水桶给槽里倒上。
牛犊吃了好一会儿草,这会子埋头在水槽里牛饮,喝得那叫一个痛快。
羊圈里小羊已经长成了大羊,而那两只母羊,冬天和公羊关在一起,如今肚子都大了,再有三个月左右就能下羊娃,因去年下羊娃正在秋收忙时,今年配种就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