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沈玄青翻个身,借着月色伸手摸了摸夫郎脸颊,眉宇温和。
“嗯。”陆谷也侧过身,和他面对面。
“我估摸着,标子再有一半月就回来,想问问他,入秋后还去不去北边,若是去的话,我想跟着一起,贩些皮子回来卖。”沈玄青声音很低。
陆谷愣了下,问他:“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罗标是往北边去,离得远,来回要两个月,若路上耽搁一下,两个半月三个月都是有的,他还从来没和沈玄青分开过这么久。
“今年不去打狐狸,少个进项,我便想着弄些皮毛,赶着冬天回来,逢上天冷就好卖,咱俩手里是有钱,不过雁雁要出嫁,嫁妆大哥和娘都给出,我也不能落下,爹不在了,没人给她备嫁妆。”
沈玄青声音很低,和他慢慢说起:“这是一笔,手里的钱其实够,有大哥和娘,我不用出太多,添一添就行了。”
“听罗标那意思,贩回来的皮毛起码能翻一番,我想趁早多挣些钱,这几年也年轻不是。”
“手里那几百两是咱们的家底,总不能守着那些吃一辈子,以后灵哥儿的嫁妆是一大笔,不能委屈了孩子,再生了老二,若是个小子,娶妻成家哪有不花钱的。”
“还有吃穿念书各种花销,我前两天到镇外看了,咱俩既住在这里,不如在镇外买几亩地,以后米面就不用从家里拉,有田有地,以后怎么都不愁吃喝生计。”
陆谷默默听着,田地是本根,沈玄青没说错,而且买了耕田之后,就算他俩不在了,留给孩子也是家产祖业,只要勤快些就能吃饱。
“北边那么远。”他心里不舍,喃喃说了句。
沈玄青也舍不得夫郎和孩子,在心底轻叹一声,随后笑道:“我不过说说,想问你的意思,那就不去了,反正在家里也能挣钱,就和从前一样,咱俩慢慢攒,日子不会差。”
“嗯。”陆谷松了口气,他实在想不出沈玄青离开那么久的日子。
风从半开的窗子吹进来,沈玄青伸胳膊搂住身旁的人,和从前一样,谷子也主动往他怀里靠,让他心中一阵满足。
“过几天我上木匠那边问问,看能不能给咱们做个车轿厢,到时套上骡子,不怕风吹日晒,下雨下雪时也淋不到,夏天还好,冬天板车光秃秃的,没个遮挡,一路吹风实在冷。”
听完这话,陆谷想起去年深冬,过年前他们往老家赶,大人耐冻,幸亏给孩子穿得厚实,不然灵哥儿冻得够呛。
“这个好。”他低声应道,买铺面买宅子虽花了一百多两,但手里还有几百两银子能使,做个轿厢绰绰有余。
他笑着说:“过来这么久,之前怎么都没想起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