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便要跟着一旁等我的杜若进屋,没想到定尘却追来一步,执拗地再次将绸袋递给我,“请师兄收下。”
我看着那绸袋,没伸手接,反而是一旁的杜若伸手接了过去,当即打开看了眼。他拿起其中一物,乃是一品相上乘的玉质小盒,盒盖上刻了几个字。他慢吞吞念出了其上刻字,“‘五方化伤膏’。”他掂了下,“差不多二两,光此药便是两千灵石。”
他垂首看了眼剩下的药瓶,一一念道,“‘通玄丹’、‘明通丸’、‘理气丹’……七七八八加起来怕是有万石,师弟破费了。”
定尘的脸已经红透了,头几乎要垂到胸口。
我从杜若手中抢过绸袋将封绳重新拉紧,交还给定尘,“谢谢,受不起。”
定尘死活不肯接,纠缠了一会后,他一把推给我,朗声道:“烦请师兄收下!”
他忽然大声给我吓一跳,我还未吭声他便又没了气势,气若蚊蝇道:“是……云奚师兄。他让我不要提他,请师兄为我保密。”
我恍然走了神——
云奚今早出关在此处等我,难不成是来给我送药?
他之前说五方化伤膏有价无市,让我先用另一药膏代替,之前没细想,如今才知他这话意思是说他会再去想法买来五方化伤膏。
“……”我心情复杂地收下了绸袋,“好,知道了,谢谢。”
定尘离去后,杜若叹了口气,转身推开门道:“我不知你和云奚在搞些什么,但你下回若是要去做些什么,好歹先知会我一声。”
我意识到杜若这是误会了,他见云奚给我送药,便以为昨夜又是云奚托我去做事,才导致我一夜未归。
我本不知如何解释,见状连忙顺势应下,“好!一定!”
看着他独自走进门的背影,我忽然之间鼻酸难忍,我同他向来是亲密无间的,几百年来做什么都在一起,从未有过秘密。
可如今,番番种种
他是不是伤心了?
心跳声很重,回过神来我已经追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闷声道:“对不起……”
杜若停下脚步,片刻后拍了拍我落在他腰际的手,声音与平时听不出不同,“好了,该上药了,一会便到抽签时间了。”
我把脸埋在他背脊上,嗅了嗅他身上清淡好闻的杜若花香,这才依依不舍地点了点头,放开手去了床边,脱去上衣让他为我换药。
许是药膏效果好,我胸口的伤已经大致愈合,只是歪曲的赤色疤痕看着瘆人,细细上过药后,杜若又命我解开颈部的绷带。
我犹豫着不想解,不知如何解释这吻痕,但他不又分说给我扯开了,看了眼便蹙眉开始为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