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泪沿着岩壁掉落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幽深的洞穴不见天日,温光照不进半分。
花颜的意识渐渐回归,甫一回神,便被如泉涌来的痛意卷盖全身,全身上下所有骨头都像是被敲碎一般。尤其是后背,感觉像是有把钝刀在她的后背流连。
这让她不自觉地蜷缩抱紧自己。
有脚步声自远及近而来,她想睁开眼睛,却发现根本使不出力气。
那人将她扶起,拿出了个小瓷瓶,小心翼翼把其中的药水喂进花颜的嘴中。
一点又一点,很耐心。
这是她之前从海门里带出来的灵药,对皮肉伤有奇效。
随后,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两根红绳,一根系在自己的手上,一根系在花颜的手中。
她擦去花颜嘴角的药渍。
“我出去找吃的,有这红绳在,如果你出了事情我便会知道,便能及时回来保护你。”
花颜嗤笑,暗骂她人面兽心。
要不是祟还在她体内沉睡,她便放祟咬她。
就凭她一个没了灵息的凡人,怎么保护她?
渐渐的身体不再那么沉重,她睁开眼睛,只是淡淡看了倾姬一眼,然后别过头去。
倾姬也不恼,不知是从哪里得到的一些保暖用的衣物,妥帖地裹在花颜的身上。然后走出了山洞。
花颜听着倾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咬牙切齿地撑起身体,看着洞口的方向沉思。可还是没能坚持多久,她又难耐地躺回原地。
又是一阵蜕变的痛意袭来。
滴答,滴答,滴答。
是蜡泪滴落的声音吗?
她没太在意,直到这股滴答的声音逐渐近在咫尺。
是什么?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冒着绿光的凶眸,那里全都是猎杀的凶光。它悄无声息地拱起腰,口水顺着尖牙滴着,似是下一瞬便能撕碎花颜的脖颈。
花颜瞬间脊背发凉,她现在动弹不得如同毡板上的鱼肉。
这狼怕是被这里的血腥味吸引来的。
花颜一边试图唤醒在她体内沉睡的祟,一边紧屏呼吸思考法子。
真没想到,她堂堂一个魔,还没大展身手就要被狼吃掉了。
她甚至都能想到,那些仙门人士是如何编排她,嘲讽她。
刻意忽略住自己的疼痛,她下唇咬得出了血。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越发变大了些,她不顾身体逐渐变得异常极力地催动魔息。
随着魔息被催动得越多,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体内的骨头在摩擦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