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两人顺利的离婚,第二天一早虞清娴就把小吃摊子支了起来。一副煤气灶一口锅一个铁丝网以及起了个大早切出来的波浪形的狼牙土豆。
她摆摊时天才蒙蒙亮,走读的学生已经陆续往学校来,她们大多都已经吃了早餐了,但看到商店门口有个摊子,大家都好奇极了,纷纷围了过来。
有些人在家里比较得宠,手里的零花钱多,便要了一份来尝鲜,虞清娴麻利的从大盆里捞出一勺土豆,放进铁锅里炸。
油已经被烧得滚热,带着水汽的土豆一进到锅里就炸开了来,虞清娴淡定的将锅盖盖上,顿时一阵噼啪作响,待里头的爆炸声小了,虞清娴掀开锅盖,用无水的勺子在里头翻了翻,炸了十分钟,虞清娴捞出炸得金黄的狼牙土豆。
“要葱花吗?要折耳根吗?要辣椒吗?”这里地处西南,这里的人从大人到小孩就没有不爱吃折耳根的。到了春天,折耳根刚刚冒头最嫩的时候,田坎地埂都是要被挖得稀烂的。
折耳根拌酸菜是这边的一道名菜,折耳根炒肉味道也很棒。
这些折耳根是昨天苗春秋去菜市场买回来的,还吃剩一些,虞清娴切成了末,正好跟狼牙土豆是绝配。
而辣椒则是每一个西南人都离不开的食物。日常吃个稀饭都是想要配个辣椒水吃的。
“要,都要,辣椒多要点。”空气重磅弥漫着土豆炸过后特有的香味,点了狼牙土豆的学生已经馋出了口水。
虞清娴一样调料舀了一勺,调料也简单,除了葱姜折耳根外就是盐巴味精五香粉花椒粉,除此之外剩下的就是辣椒油了。
这道辣椒油才是虞清娴的秘密武器,辣椒油的油里她用了很多很多的香料,里头还放了炒熟的白芝麻,油汪汪的一层油腌制着深红的辣椒,一靠近这碗辣椒油便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香味,不是虞清娴自夸,就她这个辣椒油拿去拌鞋底都香。
狼牙土豆装进透明的食品袋里,里面扎着几根牙签,最先点单的学生迫不及待地夹了一根放进嘴里。
泡过水的土豆炸熟了没有正常土豆的面,带着一些些的脆,一层油裹在土豆上,调味恰到好处,辣椒更是又香又辣。
最先点单的那个学生越吃越香,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嘴巴里放,看他吃的这么香,来围观的那些学生也馋了,他们闻着香味流着口水跟着点了一份。
你一份我一份的,虞清娴就这么忙碌了起来。苗春秋跟洛佑民在虞清娴醒来忙活的时候就跟着醒了,洛佑民也睡不着了,就躲在窗子边看女儿的摊子,刚摆出去没人光顾的时候洛佑民也跟着揪心。等有人点单了,他又担心人家觉得味道不好,现在看到女儿的摊子上的人络绎不绝,他总算是放下了心。
苗春秋也在那跟着看呢:“都跟你说别担心了,这几天娴娴也不是没做过饭菜,那味道你不也觉得好?”
“好像你不担心似的。”洛佑民嘟囔着,小心翼翼地躺回床上,在他们的床中间,小百岁正睡得香甜。
苗春秋自然也是担心的,她还在窗户那里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她没回头,跟洛佑民说:“娴娴这两天的状态也好。”
自打老三没了,她女儿就有点呆呆的,怀了百岁她才振作了起来,孩子生下来才一个多月又不好了,她女儿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命不久矣是文化不高的苗春秋能想到的唯一的一个词。现在好了,小百岁身体好了,她女儿的情况也越来越好,现在她虽然离婚了,但感觉她整个人都有了奔头,跟之前的死气沉沉成了鲜明的对比。
虞清娴是从六点开始摆摊的,一直忙活到七点半学生开始上早自习才有点空闲时间,到后来实在是太忙,早起准备去上班的张佳佳还来帮了她一下。
盆里的土豆还剩下点,虞清娴干脆全部炸了,给准备去上班的哥嫂分别装了一些,剩下的放在大盆里拿到商店内给洛佑民他们吃。
狼牙土豆的味道张佳佳早就馋了,也不跟虞清娴客气,接过来便匆匆坐上了洛佑民的自行车,两人将狼牙土豆带到了单位吃。
中学的上课铃声响了起来,虞清娴拧紧煤气灶的阀门,走进了屋。小百岁吃饱喝足了正在玩耍。
苗春秋早上煮了一锅白粥,现在正好入口,虞清娴抱着小百岁,在商店内的折叠桌子上吃了早餐,洛佑民一口接一口的吃狼牙土豆:“这味不错,明天是集,大家都来赶集,你多做点,肯定好卖。”
小地方的集市热闹得很,甭管有钱没钱的,大家都想来街上逛逛看看,要是遇到了熟人,他们便会站在当地聊上许久许久的天。
“行,等一下我上菜市场去看看,多搞几个品种。”狼牙土豆配料简单,虞清娴估摸着再过个两三天街上就会有人来模仿了,毕竟这玩意儿的配料就那么点,做过饭的一看就会。虞清娴不害怕有人模仿,但她也不打无准备的仗,那么添加品种势在必行。
“去吧去吧。”洛佑民退休在家,平时没事就会带着保温杯到镇上的中老年活动中心去跟街坊邻居们下下象棋打打扑克溜溜弯,现在洛佑民也不打算去了,就打算在家里帮女儿守好大后方,带好小百岁。
吃了饭,苗春秋没让虞清娴收碗,小百岁也被洛佑民带着她插不上手,便往菜市场去,从菜市场逛了一圈,买回来了几斤年糕以及若干适合炸者吃的小蔬菜,路过馒头店,她又买了两个大馒头。
回到家,虞清娴把年糕切成长条的厚片穿到竹签子上,又从家里的商店里拿了半箱子的火腿肠出来脱了肠衣改上花刀,眼瞅着就到中午了,虞清娴随手就做上了饭。
吃饭时洛佑民也抱着孩子回来了,他的脸色不太好,苗春秋是摆着碗筷问他:“你这是咋了?谁给你气受了?”
洛佑民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苦茶水:“刚刚遇到肖刚了,他跟我说这几天新雨又在家作呢。”
肖刚是洛新雨的丈夫,他跟洛新雨两人是自由恋爱的,他性格憨厚,洛新雨跟他在一块儿后脾气也没有过什么收敛,肖刚也一直都包容她,按理来说是块石头这么多年也能把洛新雨焐热了吧?
她不,依旧跟以前一样折腾,这种折腾十年如一日,肖刚快坚持不下去了。
苗春秋顿了顿,叹了一口气:“难为他了。”
他们这些当父母兄弟的都接受不了洛新雨的作,肖刚能包容她这么久,苗春秋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洛新雨以前是一周要回来四五次的,自打上回被虞清娴打过后她就再也没回来了。估计她心里憋屈,就把火都撒到了肖刚的身上。
“下午我去看看去,瞧瞧她到底想做什么。”洛新雨那人最是窝里横,恐怕这段时间把肖刚跟孩子都折腾得不清。
儿女都是债,洛佑民能怎么办?
虞清娴安静地听着,没说话。
饭后苗春秋往农科站家属院去,虞清娴也开始忙了起来,学生们中午放学了。
炸火腿肠在炸串界永远的神,新出锅的火腿肠被炸得外表焦黄酥脆,刷上虞清娴自己用黄豆酱以及甜面酱等调味料研制出来的酱料跟辣椒油,味美咸香,吃了一跟还想吃另外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