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工的那天,小周搞了个剪彩活动,请了市政府的许多领导前来参加。这是今年最大的展开项目了,大家都很给他面子。浩浩荡荡地来了不少人。
剪彩仪式是由虞清娴跟工商部的部长一起剪的,剪完后虞清娴跟部长一起配合哈市报纸一起录了一个采访。
第二天一大早虞清娴就看到了水心上城里去买来的报纸,她跟工商部部长站在一起握手剪彩的照片就挂在黑省日报的第一页。
五月红农场也订是订了报纸的。虞清娴的照片就那么明晃晃地挂在那里,大家看着上了报纸的虞清娴感慨异常。
到了中午,就连家属院的人都知道了。有人就到江家来跟江婆子说,江婆子脸色特别差。
到了晚上,江保国沉着脸回来了,对着王文君发了好大一趟火。江婆子心里也不得劲儿,就在边上添油加醋,母子俩一唱一和地把王文君贬的一文不值。
合力对付完王文君以后,江保国跟江婆子这一对刚刚还母慈子孝的母子陷入了内讧。
“妈,陆清娴会酿醋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江保国指责江婆子。
江婆子给自己叫冤:“我哪里知道她会酿醋。这死娘们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早前在家里你爸都要病死了,也没见她酿一点醋来改善生活。”
“小贱人,我江家养着她收留她,她就是个白眼狼,养的两个女儿也是白眼狼......”
江婆子骂的唾沫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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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彩仪式过后,醋坊的向营便步入了正规。虞清娴作为醋坊的股东加技术员也变得繁忙了起来。为了保住醋坊的秘方,在小周的再三要求下,将酿醋的流程进行了流水线作业,每个环节生产的东西都不一样,既加快了生产速度,又给秘方进行了保密。
闻老头的事业心在这些年得到了膨胀,猛地闲了下来,他整个人就跟失恋了似的,又是呆坐出神又是长吁短叹的。
小周在向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木心起了一些贼心,见到闻老头这幅模样灵机一动。
“爷爷,醋坊现在要招临时工大包装贴标签,你看看你有没有时间啊?这个活儿不累,你也能干。”
闻老头的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他看着小周,慷慨激昂地道:“我去,我能干,我不怕苦不怕累。咱们走吧。”
小周有点懵逼的被闻老头拉走了,他是真没想到闻老头会这么有干劲儿啊。
教会了闻老头贴包装,他溜到酿造间找在看醋胚的虞清娴:“姨,那个啥,刚刚我把爷爷叫去做临时工了,他这么大年纪了,没事吧?”
也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小周对虞清娴的称呼就从姐过度到了姨,虞清娴是无所谓的,毕竟若是按照自己的真实年龄来算,小周叫她奶奶都是显她年轻。
虞清娴放下醋胚,拍拍手:“没事,他身体硬朗着呢。”
小周总算放下心了,但暗地里还是决定多往包装间去看看,要是闻老头有个什么,他也能最快发现。
在正式更名为联合醋坊的一个月后,最新包装的醋终于走出醋坊投放在市里的各大商店。小周是个营销天才,他在销售醋时将剪彩时的报纸带上了,说服了店家有人来买醋先推荐他们陆氏醋坊的,要是销量高,他们醋坊还另有奖励。
于此同时,他又花钱买了冰棍诱惑了自家胡同里那些暑期没事儿干在家调皮捣蛋的熊孩子们,让他们走街串巷的宣传他们陆氏香醋换新包装的事儿。
上架这一周是最关键的,小周一改往日的乐观,开始变得焦灼起来。
虞清娴劝了几句也没管用。
这天中午小周下班了没回家,在虞清娴家的院子里坐着,长吁短叹的。木心想了想,从屋里拿了个黄瓜出来。
“吃黄瓜吗?”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周嗖地一下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接过木心手里的黄瓜:“谢谢,谢谢。”
“不用谢。”木心咬了一口黄瓜,吃完后侧头问小周:“你是不是在想醋的销路啊?其实你不用担心的,我妈妈做的醋味道特别好,已向有一个月没卖了,之前大家买的醋应该都吃完了,现在上架估计会很好卖的。”
小周在公私合营之前就知道陆家醋坊,他家吃的醋也是陆家醋坊的,他知道醋好吃,就是对这个销量还是没有底。
“这些我都知道,就是怕那个万一。”
木心就没多说什么,吃着黄瓜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