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进余光扫了眼玉秀,一把将楚熹拉进堂屋:“打扮了半个时辰,就打扮成这样?”
“哪有半个时辰?再说我打扮成哪样啦?”
“和之前……”薛进上下打量她一番说:“完全没区别。”
“你一个男人懂什么。”楚熹稍稍踮起脚尖,凑近了挑起自己耳朵上的坠子:“好看吗,我选了很久的。”
“你前两日戴过,这身衣裳也是我轮值那日穿过的。”
“……记性还怪好。”
“所以这么长时间,你到底干嘛去了?”
“你又生气?你怎么这么爱生气呢?”
薛进一愣,沉声反驳道:“我没生气。”
草包三小姐不过是让他满怀期待的坐在这等了又等,结果什么都没等到罢了,他生什么气,他一点不生气。
像是为了证实这句话的真实性,薛进很干脆的转移话题:“还走不走?”
“走!不过你还没吃饭吧?老五清早送来了几条白鱼,做鱼饺最好了,要不要在府里吃?”
“不要。”
“你不饿吗?我都饿了。”
“去闫楼。”
“我想吃你煮的面……”
薛进做出决定之后,从来不给楚熹发表意见的机会,牵起她的手抬脚便走。
楚熹有点怀念最初认识薛进那会他时不时流露出的腼腆和羞涩,就很神奇,人性格当中的一部分,说消失就消失的一丢丢都没有了。
只剩下一个完整的酷哥。
不爱笑,总生气,嘴巴坏,刁钻,洁癖,大男子主义。
虽然帅还是很帅的,但和楚熹想象中甜甜的恋爱丁点不挨边,她跟薛进在一起根本不敢吃沿街叫卖的东西,但凡吃出头发虫子之类的,薛进能自己生一整天的闷气,怎么哄都不哄好。
整个安阳也就闫楼的卫生在薛进那里还算合格,以至于闫楼都快成他们俩的食堂了。
从闫楼出来,二人径直回了府衙,果不其然有一堆差事等着薛进处置,连带着地牢里要提审的嫌犯,足够薛进忙活到深更半夜。
这时楚熹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你去告诉城主!这些差事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什么都找薛统领!还要你们干嘛!不如回家去抱孩子!”
“是是是,三小姐息怒,小人这就去。”
楚熹在府衙里大发了一通脾气,底下人便很有眼色的接过了薛进肩上的重担,除了地牢里的嫌犯非薛进审问不可,旁的差事全被分了出去。
楚熹必须要向薛进邀功:“如何,这镇坐的可以吧?”
薛进靠在太师椅上点点头说:“勉勉强强。”
“……一天到晚跟大爷似的。”
“嗯?”
“我说,你还没跟我讲为什么要把那些嫌犯关在地牢呢,她们当中谁是凶手呀?”
“死的那个绣娘是服毒自尽。”
“啊!不是被人杀害的啊?那为什么要报官?又为什么把她们抓来?”
“地牢里那些绣娘经常欺辱死者,死者心生怨恨,便将鸩毒放在了她们房中,半夜里自己服毒自尽了。”
楚熹恍然大悟:“所以你故意关她们,是要给死去的那个绣娘出口恶气?”
案情远比薛进所说的更复杂,他懒得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左右不着急提审。”
“那岂不是彻底没事了?”
“嗯,没事了,多谢你啊。”
楚熹眉眼弯弯的朝他笑:“你若真打算谢我,就陪我去乌清池吧,听闻那边莲花开得可漂亮了,我想采莲子吃。”
薛进斜睨楚熹一眼,立刻收回视线:“你不食人间烟火吗,这时节哪来的莲子。”
“嗯……莲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你一起赏莲花。”
“走吧。”
薛进的毫不犹豫又一次让楚熹认识了他。
好好的酷哥,居然喜欢听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