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愿意。”
楚熹不知该说什么了,她有意让仇阳留在薛军,总不能再反过来劝仇阳。
回到营帐,薛进刚刚睡醒,一只眼睛黏黏糊糊闭着,一只眼睛半梦半醒睁着,正坐在床边看着炉子发懵。
楚熹走过去,往炉子里添了一把柴,使那将要熄灭的余火再度燃烧起来。
薛进这才嗓子哑哑的问:“什么时辰了?”
“刚申时,你这回睡饱了吧。”
薛进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楚熹便说:“今日得亏有仇阳在,你是不知道,得有两万亳州军悄无声息的绕到了大营后方,若不是仇阳,他们早就杀进来了,你还想睡到这会。”
薛进摸了一下脸,细长的手指勾起来,像是要隔着纱布挠伤口,楚熹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的衣袖。
薛进歪过头,拿那半边脸虚虚的蹭了蹭肩膀:“痒得厉害。”
“你睡觉的时候没用手抓吧?”楚熹皱起眉,揭开他脸上的纱布:“啧,你准是挠了!边上的血痂都掉了,这下好,肯定会……”
“会留疤?”
“也,也未必,我瞧这恢复的还不错,就剩一道粉印子了,可别再挠了啊。”
“你刚刚说,多亏了仇阳?”
“是啊。”
薛进轻笑了一声,这会才完全醒过来:“你当着我的面夸他,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愿意让他往高处走了?”
楚熹转身去找药:“什么叫我愿意,是他自己愿意,我这个人讲究民主,特地去问他来着,他说你慧眼识珠,甘愿为你效力,那我还能拦着人家往高处走?”
楚熹找到药,一回头,薛进就站在她身后,吓了她一跳:“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你是太入神。”编瞎话编的太入神。
“那你,突然走过来干嘛。”
“我看你半天找不到,想帮你找。”
“……坐下,我去洗洗手,给你涂药。”
薛进目光追随着她,笑了。
不管楚熹这小算盘打的多精明,只要仇阳在他眼皮子底下,这笔买卖他就是稳赚不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