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已有主意了。”楚熹笑笑,坐到他对面,手肘撑着陈旧的圆木桌,懒洋洋的托着脸:“你记不记得在亳州境上,两军交战时,我曾找陆游出来说过话。”
“记得。”
“哎,自从蟠龙寨那档子事后,我这名声一直都不怎么样,凡是和个相貌出众的男子走太近,必会生出好些风言风语,我就想着洗脱洗脱,可倒好,那日不过是与陆游多说两句,就被编排出许多故事,一度传的沸沸扬扬。”
楚熹向陆深诉完苦,正色道:“眼下我就想坐实了这些故事。”
陆深眉头微皱:“何意?”
“虽然你们陆家双生子形影不离,但明眼人都晓得,真正掌权的是你,你死了,陆游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我这会向谢燕平讨要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嗯……”
“旧情人。”
“对,旧情人,是不是显得很顾全大局?”
“……”陆深有些勉强的说:“还好吧,谢燕平未必会相信。”
“那要看我怎么求他啊,我言辞恳切一些,再加上曾经帮过他,他没有八分信,也得有五六分,其实五分就足够了。”
“此话怎讲?”
“你看,在外人眼里,我和薛进是铁板一块,他一心操练兵马,我专搞军饷粮草,扫去薛进的后顾之忧。”
陆深点点头,认可楚熹的说法。事实上江北各方势力的眼中钉早就不再是薛进,而是薛进背后的安阳楚霸王,陆广宁都不止一次的感慨过,若早知有今日,当初就该把楚家父女俩困在沂都城。
楚熹也明白自己树大招风的处境,故而笑道:“我想谢燕平应该很乐意看我为了旧情人和薛进闹掰,巴不得把陆游送过来添堵,就算……就算他有顾虑,这帝军也不是他的一言堂,他一时半刻做不得主。”
“那薛进……”
“害,不用担心他,我有的是办法治他。”
二人计议妥定,楚熹便离了客栈,前往身怀楚楚时曾住过的常德府。
常德府原先是常德城主的府邸,后改为常州郡守的下榻之处,到如今被一分为二,一半拨给了妇救会,一半留作府衙接待贵客的住所。
楚熹估摸着薛进在常德大抵就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