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并没有带雌虫去医院检查身体,这容易暴露对方,他直接将虫带回了邹家。
如帕维所言,在交易所那样大笔的数额调动,尼森跟邹耀都知道了,至于郝文则是在郝宿没到家的时候就打了视频过来询问。听郝宿说是为了买回一名雌虫,郝文则是又给他打了一大笔钱过来,并交代他下回不要再去交易所。
那里是有钱虫的销金窟,到底是存在风险的。而且郝文在跟其他雄虫的谈话中收到了风声,听说上面已经开始有虫要调查交易所背后的老板了。
范家就是其中的主力军,不过范家那名军雌最近好像受了伤,新闻报道至今还在医院里。
说起来郝文之前还曾经打过范家那名军雌的主意,想要把对方给自家虫崽当雌君,起因是他听说那名军雌长得极为漂亮。自家虫看自家虫,那怎么都是越看越满意,所以郝文理所当然地觉得只有最好看的雌虫才能配得上自家崽。
不过后来他听闻那名军雌性子太冷,在军队作风又格外狠戾,才将此事作罢了。郝宿可是他唯一的继承虫,将来的雌君怎么着也得是知冷知暖,会疼虫的。
在郝文叨叨叨的时候,尤其是提到范家的时候,坐在一旁的雌虫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目光依旧是没有任何波澜。不过偶尔他会看看郝宿,在被郝宿发现的时候,又平静地转过脸。
然后搁在一旁的手则悄悄地掐了掐指腹,唇角也抿得紧紧的。
“这种地方是谁带你去的,回头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雄虫生来就会受到各方的偏爱,郝文虽然跟别的雄虫不同,可他身上也有一般雄虫的特性,自负、骄傲、目中无虫。
当然,他的家世背景支撑得起这些。
听他开始秋后算账,郝宿没有心理负担地说出了帕维的名字。帕维家跟郝家是老交情了,就算郝文知道了,对方也不会有什么事。
紧接着视频就被挂断了。
从交易所出来没多久,郝宿就带着雌虫回到了邹家。身为一名雄虫,还是一名长得好看的雄虫,郝宿受到的偏爱要更多。
当尼森跟邹耀听说他带回来了一名雌虫后,也只是稍微问了一下就没有再问。并且他们还跟郝文一样,都叮嘱郝宿以后不要再随便去那种违规的地下交易所,如果他喜欢什么雌虫的话,可以直接跟他们说,他们可以大大方方地替郝宿把虫娶回来。
原本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雌虫听到尼森和邹耀说出娶虫回来的话时,突然伸手拉了拉郝宿。
他只拉住了郝宿的尾指,眼皮垂着,也不讲话,好像只是出于无意的动作。
雌虫冷冷的,可这样看上去又莫名有些乖巧。尼森原本是想要带对方上去简单换洗一下,谁知对方听了话后只拿着冰冷的目光盯着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也没有将郝宿松开。
“雌父,我带他上去吧,您和雄父先去休息。”
“要不要派个虫在一边看着?”邹耀也看出来这名雌虫有些不简单,又是从交易所买回来的,他怕对方会对郝宿不利。
“不用,他不会伤害我的。”
听到郝宿如此肯定的回答,身旁的雌虫又转过头看了一眼雄虫。目光里的冰冷在触到对方的时候悄然无踪,分明是满眼的乖顺柔和。
邹耀跟尼森都发现了这一点,也相信了郝宿说的话,于是点了点头。
他们在回房间不久,郝宿又一次收到一大笔虫币。
就在他刚准备带着雌虫上楼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扔过来了一个小沙包。
沙包是冲着雌虫身上打的,可没等砸到对方身上,就被郝宿接到了。
他动作凌厉得不像是一名雄虫。
等将沙包接到以后,郝宿的视线便准确地捕捉到了始作俑者。
如果说邹耀是个大暴发户的话,那么邹阅就是一个小暴发户。他是邹耀的儿子,今年才十五岁。
对方身上穿的衣服是当季最流行的牌子,脖子上戴了一个金项链,手腕上也带了一个金手链。
可以说所有值钱能闪瞎眼的东西,他都戴在了身上,搭配审美让虫不忍直视。
从郝宿跟尼森进来这个家开始,邹阅就好像处处瞧对方不顺眼,时不时就会弄出这种小孩子的恶作剧戏码。
或许是由于太过幼稚,因此原主从来就没有怎么搭理过他。偏偏原主越不搭理,邹阅就越起劲。
后来原主直接搜集好了证据,把这件事往邹耀面前一摆。便宜雄父也不是偏心的,直接就揍了邹阅一顿,然后把对方关在家里好几天不准出去鬼混。
为此,邹阅还错过了好几个晚宴以及派对。
对方这是禁闭时间到了,所以才能出来。
邹阅的长相随自己雄父,虽然不是特别俊美,但好歹也不是歪瓜裂枣那一列的。包子脸,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还会有一个酒窝。
见郝宿一下子接到了自己扔出去的沙包,邹阅愣了愣,随后他就在楼上叉了叉腰。
“哼,别以为你能接住我的沙包就很厉害了,下回我一定能打败你!”
说完视线扫了一眼郝宿身边戴着面具,看上去有些可怜的雌虫,鼻孔仿佛要朝天了一样。
“什么虫也往家里带,真是不挑——啊——”
话刚讲完,邹阅就感觉自己脑门上一疼。原来是郝宿将接到的沙包直接砸了回去,正中靶心。
他拿下沙包,却罕见地没有骂骂咧咧,而是拿着眼睛瞅了瞅对方,又瞅了瞅对方,然后“哼”了一声,就跑回了房间。
“我带你回房间。”
郝宿完全没有自己欺负了小孩子的愧疚,他也根本没有去管邹阅是什么反应。一边牵着雌虫,一边极有耐心地跟对方介绍家里的地形,告诉对方自己的房间在哪里,厨房又在哪里等等。
雄虫的房间也充满了鲜明的个虫色彩,一走进里面,就好像被对方的气息完全包裹住了,雌虫周身那种冰冷冷的感觉也仿佛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些气息给融化了开来。
他看了看周围的布局,又看了看郝宿,拿自己往对方边上贴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