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情怕踩痛人,一开始有些畏手畏脚的。
郝宿便直接搂住了他的腰,将人扶得稳稳的。
“没关系,哥哥可以放心的踩。”
唇又开始碰到耳朵了,可这回就算范情极力遮掩,也还是被所有人看到了。
但两人这种情形,谁也没有想歪。只有裴廷秋眼神晦黯地看着两人,他有心想要阻止,毕竟范情本来就喜欢郝宿,但他们又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不想看到对方一再地沉沦。
可他又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只能这么看着。
眼见两人越来越亲密,范情连耳朵都红了,他干脆撇开了眼睛,没有再继续看下去。
裴廷秋此刻才明白,范情对郝宿的感情,恐怕比他想象得更深。
他又记起来,范情突然要去国外的决定。那时候他对此感到意外,现在却恍然大悟。
对方或许就是为了要躲郝宿,才会出此下策。
难怪他那个时候问范情舍不舍得郝宿,范情也没有动摇。
就是因为舍不得,所以才要离开。否则的话,郝宿根本就不可能会接受自己有这样的哥哥。
惩罚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当范情跟着郝宿走第一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欢呼了起来。
他们哪里知道,当事人的煎熬。
踩在一个人的脚背上,还要顺利地走完一圈,简直太考验人了。如果半路掉下来的话,又要重新开始。
偏偏郝宿拥着他的腰,又并不是太紧,范情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为此,他不得不抱紧了人。从原本抓紧郝宿肩膀上的衣服,到搂住了郝宿的脖子。
一个小小的惩罚,让范情的精神高度紧张着。他抱着人,低头不太方便,只能根据周围的样子来判定他们已经走到了哪里。
郝宿能感觉到从范情身上传来的紧张,他的笑容加深,搂着范情的腰也在不知不觉地收紧。
到最后就算范情不再搂着他,也绝对不会摔下去。
只是这些范情都没察觉到,他还在关注两人走到了哪里,抱着郝宿已经成了一种身体的本能。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两人在走,边上的人还给他们数数。
这些数落在范情的耳中,不像是在给他们数脚步的数量,更像是在数他们拥抱了多久。
他的脸原本是面对着众人,而后变成了面对着墙壁。可这样的话,他的视线就只被郝宿一个人占据了。
这样的拥抱下,他能看到郝宿凌厉流畅的下颌线,能看到他的喉结。
范情知道,郝宿接吻的时候喉结会滚动。他摸过,也亲过。
思绪又开始往不该有的方向浮动,下一刻,脚步却停了下来。
“好了好了,惩罚通过。”金豪,也就是姚伸的表哥张罗着,立刻又投入到了新一场的游戏当中。
范情从郝宿的脚背上下来的时候,只觉得人|软|得比先前郝宿在船舱亲到他耳朵的时候还要厉害。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在发||麻、过||电。
范情有点呼吸急|促。
走动的时候,人不免会发生一些摩||擦,即使郝宿已经让它发生得非常非常少了。他弓了点|背,收拢着。
郝宿见他眼尾有泪光闪动,替他擦了擦。
“还好吗?”
情形被郝宿一览无余,范情就算说谎也是过不去的。他被问得泪光更多了,声音微涩:“我……休息一下。”
饶是如此,范情也没有忘记郝宿的脚。
他问:“脚背痛不痛?”
“不痛。哥哥不放心的话,晚上可以替我检查一下。”
后一句话堵住了范情的不相信,他应了一声。事关郝宿,避讳不如对方重要,他总要亲眼看过了才放心。
“欸,郝少,范少,你们俩在那儿说什么悄悄话呢,快过来。”
金豪挥了挥手,两人也就没有再说话了。郝宿半揽着人,带着范情重新坐了下来。
看到他这样的举动,有人问了一声:“范少这是怎么了?”
“保持一个动作久了,身体发麻。”
郝宿很快地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大家也没怀疑。
只有裴廷秋在郝宿这样的回答中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不过等他看过去,又见郝宿一副坦然的样子。
至于范情,从坐下来以后,就没有再说过话。
游戏在发牌,众人又拿到了不同的号码。
这回国王换了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玩开了,所以要求也越来越没有顾忌。
郝宿又一次被抽到了,跟刚才不同,他的任务对象不是范情,而是一个不相关的男生。
对方同样喜欢男的,并且在郝宿上来游艇以后,还跟他表示过好感。
国王这一次的要求是,让郝宿抱着对方进行十个深蹲。
这并非太过强人所难的要求,只是没想到,郝宿拒绝了。
由于没有提前规定惩罚,所以这一轮的拒绝后果是郝宿要自罚一杯。
国王将那些红红绿绿的酒倒在一起,一看就是炸弹,喝的人也会够呛,因此他只倒了正常杯子的二分之一。
“郝少,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给的友情价。”换做是其他人,怎么着也是得全部喝下去的。
国王将酒杯递给了郝宿,他刚要接过来,就被范情拦住了。
“宿宿不会喝酒。”
“那就意思意思地喝一口。”
范情还要再说什么,就听郝宿也附和了一句:“不要紧,就一口而已。”
“可是你上次就喝醉了。”
郝宿笑容不变,将酒杯接了过来,却突然地转了个弯。
“这样的话,哥哥替我喝了,好不好?”
他又在用那种好不好的句式蛊惑人了。
其实就算郝宿不这么讲,范情也是打算替他喝的。不光是范情,裴廷秋的话也快要喊出来了。
但他们都不及郝宿的动作快。
“好。”范情答应了郝宿,又看向其余人,“我帮宿宿喝,可以吗?”
本身惩罚就是为了有趣,较真有什么意思,因此没有人说不行。
不过既然是范情代喝,那么原本的半杯酒就要变成一杯酒了。
“哥哥,能喝吗?”
“能。”
范情伸手要将郝宿拿着的酒杯接过来,可对方却绕开了他的手,亲自将酒杯抵在了他的唇上。
玻璃杯将唇轻压着,微微的变形。
范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酒杯就已经向下倾斜了。紧接着,里头的酒就倒进了范情的嘴里。
他只得被迫地张开了嘴,将酒慢慢吞咽下去。
郝宿的动作很慢,做出给范情喂酒的动作时,也充满了赏心悦目的感觉。
众人一时间看不明白这样的发展,同时又隐隐地觉得这画面过于刺激。
分明是极为正常的举动,可就是莫名地有些涩气。
无论是郝宿垂目认真倒酒的神情,还是范情喝酒的模样,都有一种不可言说的艳态。
连一滴酒都没有浪费,郝宿顾及着范情的速度,成功地让那酒杯见了底。
等范情喝完以后,郝宿还伸手,以指腹将他唇角的酒渍擦干净。
“哥哥,还好吗?”
范情的酒量很好,这样的酒也根本不足以喝醉。
但被郝宿问着,他却突然有了一股醉意。连看向对方的眼神也都变得有几分朦胧起来,像月亮。
“还好。”
话说得非常慢,这个时候,众人也终于从刚才那种极具色相的视觉震撼里走了出来。
大抵还是郝宿太过坦然的情态骗过了人,他表现出来的模样太过自然了。否则的话,方才那样的情景怎么样都会引起一些怀疑。
游戏结束又开始,但不知道是不是今晚郝宿格外受到游戏之神的眷顾,总是能被点到。
偶尔他也会履行一些要求,偶尔也会接受惩罚。惩罚并不总是喝酒,但范情还是又为郝宿连接挡了几杯。
等第四杯喝下去的时候,郝宿就表示范情有点醉了。
众人看范情差不多已经半靠在郝宿怀里的样子,都不疑有他。今天已经玩得足够晚了,其他人也准备各自回去休息了。
只是范情在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一张牌。
是他之前抽到的3号。
而负责收拾东西的人则发现,还有9号牌也跟着一起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