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青抬起手肘,挡住了金发拳王迎自己额前袭来的钩拳。
视线从下往上挑起,他缓缓半眯起眼睛,盯准了面前人的脸。
看到台上二人在拳击场的围栏边僵持不下,台下的观众开始高喊起金发男人的化名:“snake,上啊——”
被这个化名叫做“鹰”的人用冰冷眼神这样盯着打量,奥托莫名感到后心有些发凉。场上的紧张氛围使他的肾上腺素逐渐飙升到顶峰,以至于他差点忘了,这是以前在西语区的帮|派里,被仇家用枪口抵住后背时才会有的感觉。
他想的没错,“鹰”果然留了后招。
下一秒,面前人脚尖往外迅速移动了半步,在抬起右肘防护前胸的同时,微微往左一躲闪,朝着他的髓关节径直撞了过来!
这算是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动作,如果自己选择不闪避,直接迎着这人的头部挥拳而上,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能将他一招ko。
“鹰”的身体素质和体能远高于他最初的预判,精瘦结实的身体内部蕴藏着深不可测的可怖力量。如果再和这人继续耗下去,自己的体力肯定会是先用尽的那一个。
奥托最后选择了速战速决。
绷紧胸肌,他猛地往后退了半步,尽可能地缓解了面前人对自己腰部的正面冲击。他悄悄将垂落在身后的左手握紧成拳,等待着猎物自己送上门。
只需要再给他两秒。
二,一——
预想之中的痛击并没有来临,“鹰”趁他挥起左拳的一瞬间,从他腋下的空隙侧身而过,在分秒之间便快速和他对调了位置,来到了他的背后。
奥托的瞳孔骤地一缩。
这人做的居然也是假动作!
还没等他换成保护背部的弓形防御姿势,“鹰”已经伸展开五指,用力扣住了他的后颈,然后对着他高挺的鼻梁和深陷的眼窝一拳挥了上来。
“……”
脸被迎面而来的一拳狠狠打偏,奥托的前胸直接撞上了半米外的围栏。他趴在围栏前,双臂耷拉在了身体两侧。
胸腔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他朝着看台下的空地咳出一口血痰,缓缓垂下了头。
靠……这人不知道**不打脸的道理吗?
忍着剧痛趴在围栏前,奥托用手捂住鼻子,鲜红的液体从指缝中渐渐溢出。
他平时凭着这张俊脸在情场上所向披靡,今晚还约了一位年轻的女士去市中心的高档餐厅吃法餐。他现在都不知道,等对方看到了自己这鼻青脸肿的样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想起刚才的那一拳,奥托心里还隐隐有些后怕。只差一点,他的鼻梁就要被这小子给打歪了。
看到他趴倒在围栏前,背后的人并没有作出下一步动作,只是站在几米外平静地望着自己,如同在欣赏猎物濒死前最后的挣扎。
在台下观众的一片喊叫声中,于白青缓缓抬起手,翻转过掌心,低头看着沾满指腹的,金发男人的血。
同样鲜艳而又刺目,让他想起了应晚唇齿间的那抹红。
于白青这几天夜里总是做梦。
他梦到应晚醉酒后倚靠在金发男人的怀中,褪|去衣衫,被这人强行撬开了唇舌齿关。
在那场荒诞不经的梦里,他就这么站在俱乐部的暗灯下,静静注视着七号房里发生的一切,他没有走进去阻止,应晚全程也没有抬起头看他一眼。
**那一刻来临的时候,应晚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到底是忍耐还是享受。
脑海里突兀地冒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于白青从沾满鲜血的双手前抬起头,突然间清醒了过来。
他从不崇尚暴力至上,这是身为执法者的自觉。但他还是当着二楼那个人的面,对金发男人下了狠手。
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毛巾,奥托擦干净脸上的血,心中也激起了一股莫名的胜负欲。
从前在南美的时候,他是令多少帮|派分子闻风丧胆的“奥托之枪”,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小破地方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年轻人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