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总决赛结束。
江阔、罗卡与另外三位学员组成限定男团“五时”。第一名罗卡,第二名江阔。
其实对于这样大型的选秀综艺来说,五个出道位实在是不算多,但越是这样激烈的竞争,越是有话题的热度。
同样的,粉丝的情绪也很激动。光是离开录制现场就花了不少时间,等到庆功宴开始,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不负韶华这几个月硕果累累,这次庆功大家都放开了疯,付启年不能喝酒,何悠就替他挡,来者不拒。付启年知道何悠海量,但这个喝法却是奔着醉酒去的。
于是等致辞等一系列流程走完后,付启年就拽着何悠走了。
出了宴会厅,付启年忍不住问何悠:“老何,你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
何悠浑身沾着酒气,但是眼神却清明的很。他否认:“没有,就是那会离舞台太近,被音响震麻了。”
付启年不信,这点音量对整天party的何悠来说会是事儿?
不过何悠不想说,他便不追问。
“那行吧。我先送你回去,你还行吗?”
“早着呢。”
话刚说完,便转身撞上两个挤在一边说话的姑娘。
付启年阻止不及,只好跟姑娘们道了歉,然后扶住何悠的一边胳膊往电梯间走。
往前走了一个过道,刚出拐角,付启年猛地顿住了脚步,紧接着拽着何悠退了回来。
何悠些微趔趄,疑惑道:“怎么了?”
付启年转身欲走:“换条路。”
“啊?”
忽然,拐角外传来了争执声。
“……是,我是找了金主,那又怎样?”
“你这是在作践自己!付启年承诺过,等你痊愈……”
“我等不起!他不想签我,难道你看不出来?他要的是你!——你说我傍了金主,那你呢?你还不是傍着付启年,不然你以为你真有这个实力让云天为你预支违约金?”
“秦西,我说过别再把我跟他扯在一起。”
“需要我扯吗?江阔我告诉你,你现在预支的可不止是违约金,等你签到了云天,你知道你会支付什么给那个老男人吗?你知道他们这样的同性恋都会玩什么吗……”
拐角外,付启年脸色发白,何悠低声骂了一句,咬着牙要冲出去**。
付启年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何悠的手臂,然后硬是拉着何悠走另一边上了电梯。
“付启年!”何悠撒开付启年的手,怒道,“为什么不让我去?老子不撕烂了他的嘴巴,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付启年靠着电梯壁,疲惫的垂着眼睑,“不过是一个小艺人的胡思乱想,这种传言在圈子里多了去了,你难不成要挨个去撕?”
何悠不解地看着付启年,“他们那么编排你,你就不生气?还有那个江阔,你这么为他劳心劳力的,他倒好,白眼狼一只!”
“与他无关。本来他也不知道我们跟他家的关系,他根本不算认识我,更谈不上交情。被圈子里流言影响,也怪不得他。”
他这般维护江阔,何悠又是难受又是气愤,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便自嘲道:“行,你这皇帝都不生气,我又何必当那个急死的太监。”
付启年听出他在怄气,安抚的无奈叫了声“老何”。
何悠总是听不得他这样妥协的叫他的。
何悠吸了口气,想让自己冷静。可这口气堵在胸口,又辣又烫,他忍耐不住,狠狠从齿间吐了出来,“是江阔吗?”
付启年愣住,看着何悠:“什么?”
“能让你追逐的那道光,照亮你的世界的太阳。是他对吗?”
“……”
电梯里陷入了压人的静默,电梯叮的一声到了停车场,厚重的电梯门朝两边滑开。
付启年紧绷的身体又放松,然后发出一声无力的气音,笑,“我说你今天怎么不对劲,原来是因为这个。”
“是他吗?”
“……对。是他。”
嗡。
何悠的脑子里有一口钟被敲碎了,如刀如剑地刺着他的耳膜,扎着他的心脏。
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该问为什么看上的是江阔?江阔有哪里好?我又有哪里不好?——这些话却是不能说出口的。一出口,就会像老鼠屎掉进粥锅,连“挚友”的味道都坏了。
付启年露出一些好奇的表情,问:“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