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启年没敢问。
他又逃了。
他推开江阔，把刚才耳廓上的热度当作是错觉，若无其事地笑着，说：“生日快乐。”
江阔看着他，由他逃。
他预料到他会逃，也知道当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开始反复咀嚼刚才发生的一切。更知道如果他再近一步，付启年会直接缩回壳里。
所以江阔退了一步。
他也当做无事发生，笑得灿烂：“谢谢年哥。一会我跟你一起走？”
付启年发麻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许，答说：“可以。”
“我看靖姐也来了。”
“啊，对，本来也是要跟你说一个剧本的事，都是她在对接详细。不过没料到这里会结束这么晚，明天，后天吧，再跟你细说。今晚先回去休息。”
江阔有所猜测，“是你最开始跟我说过的那个，你看好的剧本？”
“嗯。不过已经改过很多，筹备得也差不多了。”
这个本子本来就是付启年为江阔准备的，原本计划就是最近开拍。
之前付启年还想着，可以在此之前让江阔好好看看剧本，但没料到江阔在演绎上有天赋，锥处囊中，窥见其锋锐的伯乐半路“截胡”，把江阔荐进了这个许多艺人都挤破脑袋想镀金的剧组里。
“因为一些主要道具的制作，再有二十天左右就会开拍。这些日子你就别接通告了，好好休息看看剧本。”
“好。”
江阔笑着，两手摊开烤在暖炉前，头往前伸，说：“年哥，我还要喝。”
付启年忙应了一声，再倒了杯姜汤。
这次他递的位置低了许多，是要往江阔手上送的。但江阔却是把头跟着往下低，发觉脖子够不着了，他还抬头看付启年。表情无辜得很。
江阔可怜兮兮，“年哥，我手还僵着呢。”
付启年：“……”
付启年无法，只能再给他喂到唇边。
江阔没有作妖，乖乖喝完了。然后又要了一杯。付启年自然地递到他的唇边，江阔却躲了开。
“年哥喝吧。你坐近暖炉一些，别感冒了。”
江阔说着，手指不太灵活地把自己坐热乎了的软垫放到一边的凳子上，然后把凳子拉近到自己旁边，拍了拍，示意付启年坐。
付启年只能坐下。
他手里端着的盛着姜汤的杯子，被他转动了半圈，然后才喂到了嘴边。
江阔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无声笑了笑。
等付启年喝得差不多了，江阔才又忽然说：“今晚我住你那可以吗？我想泡个热水澡，宿舍那边没有浴缸。”
付启年：“……”
如果嘴里还有汤，他大概能呛着。
“我，家里的客房很久没用了，也没做清洁，没地方给你休息。不然我让安靖给你定个酒店客房吧。”
“我不想住酒店。”
“……”
“明天，不，今天是我生日，你不能把住酒店当给我的生日礼物吧？”
“礼物你刚才不是……”
“嗯？”
付启年语塞，垂眸躲开了江阔的视线，妥协道：“行，那我去住酒店。”
江阔奇怪道：“你家不是有沙发吗？我记得挺大一个，我睡那上面就行了。就是要麻烦年哥给我准备些厚被子。”
付启年：“……好吧。”
江阔又问：“年哥，你打算怎么给我过生日？”
付启年反问他：“你不是说要看电影的吗？”
至于江阔还说过的，会自己向付启年索要的礼物，付启年这会是根本不敢去碰这团思绪。
“原本是那么打算的。”江阔打了个喷嚏，接着说，“不过现在免了吧，我明天就想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年哥，你管饭吗？”
付启年能说不管吗？他点头，说：“管，你想吃什么？”
“你过年给我弄过的那个粉条乱炖，加虾仁，还要喝你煮的奶茶，再烤点蛋挞。——对了，你上班吗？”
“不上，给你过生日。还有吗？”
“那等我睡醒了再说。”
“好。”
近一个小时后，江阔坐付启年的车走了。
这样密闭的，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其实付启年很忐忑，他怕江阔提起之前帐篷里的触碰，或者再做什么。
但是万幸的，江阔一路上并没有作出让他担心的任何举动和言语。回到家里，也是规规矩矩去泡了澡，在沙发上铺了床，等付启年热了半杯牛奶要给他喝的时候，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付启年松了口气，心想，之前那点触碰，或许只是误打误撞，又或许是少年人不知轻重的亲近罢。
第二天早上。
付启年洗漱好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发现江阔早早的起了，桌上还摆着外面买回来的早餐。
付启年一脸疑惑，又看了看江阔身上的衣服，确定了江阔的衣服是换过的，便问：“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