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尤其是士兵从滁州劳作回来,就跟家里人讲,滁州老百姓,家家户户都有粮囤,家家存粮,都能吃饱肚子……
这些消息对于老百姓来说,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要知道和州位置还要胜过滁州,粮食产量也大。今年分田晚了,只够种冬小麦的。不过只要和州不失,还是在朱将军的治下,到了明年夏天,大家伙就再也不用挨饿了,到了秋天,咱们也能有存粮了。
朱元璋三个字,深深刻在了几十万百姓的心头。…
而另一面,李善长和张希孟也各自完成了清算。
“上位,滁州秋粮入库七十八万石,比预估的多了十八万石!”
“哦!这么多?没有横征暴敛吗?”老朱问道。
李善长连忙道:“绝对没有,这里面有百姓主动多交的,还有十万石是军屯的,毕竟军屯缴纳的数额更高。”
老朱在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脸上露出了不可抑制的喜悦。
“对了,张先生,你这边的粮食银行弄得怎么样了?”
张希孟笑道:“也收了一些存粮,不多,能够一百二十万石吧!”
他说得轻飘飘的,李善长却是闷哼了一声,你丫的非要压我一头是吧?
“不过主公也清楚,我这边只能借,可不能随随便便给主公,而且还要留许多应付百姓支取。能帮上主公的,远不如李先生那边多。”
李善长总算找回了一点面子,可接下来张希孟的话让他吐血了。
“主公,银行这边倒是投资了几个炼铁作坊,还有滁州的铁匠铺。目前炼了好铁三十万斤,已经打造了三千副铠甲,还有一批刀剑。咱们能自己造武器了。”
张希孟说到这里,笑容也抑制不住了。
他千辛万苦搞粮食银行干什么,不还是为了集中财力物力,好能发挥出更大的效果吗!
投资炼铁作坊就是第一步,他把原来滁州的冶铁业都整合起来。
缺土地给土地,缺铁料帮着买铁料,却工匠帮着招募工匠……反正我手里有粮食,在这个时候,粮食就是最好的硬通货。
哪怕事元军治下,只要给的价钱够高,就不愁拿不到铁料。
那帮色目商人,只要钱给够了,他们能把大都的龙椅搬过来!
张希孟还筹划着建立火药厂,弄造船厂。
他倒是不急着攀科技树,但是总要把现有的技术水平发挥出来。
面对张希孟的这些操作,李善长也是无话可说,无言以对,无可奈何……老朱倒是看得开,张希孟和李善长,虽然有高下之分,但也不能奢望个个都是张希孟啊!李善长这种人还是有用的,而且很有用!
“元鞑子就要来了,是生是死,成龙成虫,就看这一战了!两位先生,咱们可要同心协力啊!”
张希孟和李善长不约而同,深深一躬,“敢不效死!”
时间到了九月下旬,事情犹如老拜登转拳头,大的要来了!
丞相脱脱向元朝皇帝请旨,征讨红巾贼。
元朝皇帝诏脱脱以太师、中书右丞相,总制诸王各路兵马,领兵大小官将,出征高邮。
随即四十万元军,浩浩荡荡,从大都沿着运河南下,诈称百万大军,声势浩大,前所未有,直扑高邮。
对于此事,朱元璋这边早就有了预案,可是相应的,张士诚却是手忙脚乱,慌了阵脚。
百万大军,就算打折扣,来个三五十万,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他淹死啊!…
到底要怎么办?
能不能投降?
只要元兵答应不打高邮,他就向元廷称臣?
不愧是私盐贩子出身,算盘打得响,生意做得精。
就连张士诚手下的文臣武将,也都忧心忡忡,觉得只要元廷能接受,也是可以的。
但就在这时候,有一个人赫然站了出来,愤然说道:“诚王殿下,人人皆可投降,唯独诚王,若是投降元廷,纵然元廷不加害殿下,也不过是车一驾,随从两人,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战而降,如何算得了英雄?”
张士诚悚然一惊,看着这个年轻人,眼神渐渐炽热起来。
别人都是混球,唯独他是为自己着想。
“罗参军,你说要和元军拼?”
罗贯中咬了咬牙,“没错,脱脱号称百万大军,倾国而来,他一定要拿高邮作法,岂能允许我们轻易投降?唯有拼命一搏,才有一线生机!”
张士诚深以为然,更加信任罗贯中。
“话虽如此,可咱们兵少粮乏,怎么跟元廷百万大军抗衡?”张士诚为难道。
罗贯中沉吟半晌,把心一横,“殿下,臣听说了,滁州粮食丰收,朱元璋手里有粮!能不能和朱元璋联手,共同抗击元军?”
“这个……前些时候可是去过了,他不愿意啊!”
罗贯中立刻道:“那一次小瞧了朱元璋的实力,这一次把他当成盟友,朱元璋未必会拒绝!这也是孙刘联合,共同抗曹啊!”
张士诚思忖再三,迟疑道:“罗参军,我现在害怕朱元璋投靠元廷,万一他跟元廷联手,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罗贯中立刻摇头,“殿下,臣听闻朱元璋手下时常演一出戏,叫《沐家祠堂》,这出戏说的就是掀翻给元廷做走狗的世家,灭亡元廷……此人志向如此,又怎么会投降元廷?”
张士诚深吸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好,罗参军,你带着三千两黄金,替我拜见朱元璋,商议联手的事情!”
罗贯中鼓足勇气道:“臣遵旨!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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