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手软!”张希孟正色道:“主公,刑罚的要义是让人警醒。因此只要付出的代价远比所得高就行了。比如说一个人偷了一只鸡,打他二十板子,打得皮开肉绽,半个月下不了床,就已经足够了。可若是偷了一只鸡,就要砍了他的头,固然惩罚够严厉,但是却削弱了砍头的权威,既然不论大小,什么恶行都会丧命,我就所幸肆意妄为,只求不被发现就好。”…
“主公以为如何?”
朱元璋沉吟思索良久,缓缓道:“先生这么干,会不会过于放纵,让那些人以为可以侥幸逃脱惩罚,然后肆意妄为啊?”
张希孟道:“主公担心的确实有道理,以当下军中的情况,的确会这样的。说是查清楚,不冤枉好人,但是又有多少查案子的,又能查清楚多少事情……到头来还会让很多恶人逍遥法外,置军法于无物……所以我的想法是专门增加执法力量,在军中设立专门的人员,主要负责宣讲军法。要让士兵清楚,同时呢,还要有执法的,针对违反军法的行为,要尽快处置,在士兵面前,严惩不贷,警示人心,这样才能起到效果。”
老朱略微怔了怔,听着不错,但究竟能怎么样,他还拿不准。
“既然如此,就按先生的意思办……不过如果没有效果,咱可是还要过问的,要按照咱的意思办!”
张希孟急忙道:“我也不过是把主公的意思,变成能够落实的方案。我是没有什么想法的,即便有,我也坚决不同意自己的想法!”
朱元璋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张希孟的意思……老朱气得笑了,咱有这么吓人吗?
“行,你放心大胆去办,出了事咱兜着,这总行了吧?”
张希孟如愿以偿,其实相比起勉为其难的领军,他更喜欢整军……强化军纪,组织后勤,培养人才,建立管理体系。这也是他擅长的。
比起一刀一枪,在疆场冲杀拼命,要安稳多了。
因此但老朱渡江之后,张希孟就赶快放弃了水军都督的职位,不管水陆兵马,都归老朱直辖。
而且张希孟在日后修订实录的时候,还特地淡化了这件事,他可从来没有当过都督啊!别乱往咱头上扣帽子!
经过两天的忙碌,张希孟公布了首批的军事纪律。
其中第一条,一切行动听从指挥。
这是根本中的根本。
任何一支强军,都要做到上下一心,如臂使指,要听话,服从命令,克服困难。
负面的例子就不多说了,元军一路惨败,就输在军纪上面。
无论是陆上,还是长江水师,将领没法号令下属,下面的人各怀鬼胎,相互算计,自私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