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心里头怎么这么失落啊?
果然,掌权的人在不当人的时候,向来是不会让人失望的,谁都是一个德行。什么吴王,什么张相,都是一样的啥也别说了,这颗心寒了,这辈子都别想暖过来,老老实实拿着田契,回家种田吧。
反正饿不死就是了。
几乎在一瞬间,张子明从喜悦期盼的巅峰,一下子跌落,整个人都萎靡了。
这时候他的几个卧龙凤雏朋友,也都忍不住怒火了。
算命的急眼了,他还盼着能当个官,可张子明都只是给了几十亩田了事,他能怎么样?
里,“我,我们无权无势,就这么欺负人吗?”算命的痛心疾首,“你们,你们不是最讲公道吗?论功行赏,公道在那和尚也涨红了脸,愤然道:“阿弥陀佛,这么赏赐,确实不能让人心服,我们宁可不要赏赐,也要讨个公道!”
落魄艺人心慌慌的,他很害怕没了赏赐,以后天天饿肚子,他不想再挨饿了…可问题是他也气不过!
唱曲的也有二分骨气!
“一辈子要饭就一辈子要饭…你,你们不能像打发要饭的一样打发我们…虽然,我跟要饭的差不多了。”
这几个人群起围攻,其他的老卒也怒目而视。
都听说朱家军对人很好,就是这么个好法吗?
真是心寒透了!
他咧咧嘴,“上位就要到了我事情太忙,的确解释不清楚,你们看看这块在哪,然后随便说完之后,郑遇春就匆匆离去,他确实是太忙了,又是对付欧普祥,又是处理那么多的陈军俘虏。
说实话他过来,本想着跟几个人分享喜悦的,谁知道他们竟然不领情,没办法,只能给他们点时间了。
郑遇春一走,几个人傻眼了,难不成这块地有什么玄机?
不对劲儿啊,除非地里能长出狗头金,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
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啊,不就是星子县吗!
很值钱吗?
算命的凑过来,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倒是和尚见多识广,听人提起过。
“这,这块好像是有个书院,名气很大的。”
‘书院?读书的地方?可俺大字不识啊!”张子明不明所以。
这几个人稍微琢磨了一下,还是按照郑遇春说的,四处去打听打听,别弄错了,辜负了好意。
他们这一出去,没问几个人,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等转了一圈回来,几个卧龙凤雏都傻了。
“这个星子县有个五老峰,五老峰南有个白鹿洞书院,这个书院是天下第一书院!”
算命的低垂着头,万分感慨。
“这块地是,是原来白鹿洞书院的田产,真是没想到,竟然让朱家军拿出来,分给了有功将士,书院的产业没了!真是,真是伤损
斯文啊落魄艺人真不爱听了,“你脑子清醒点,你是个狗屁的读书人?还伤损斯文呢?这块田就离着书院不远,听说以往太平的时候,天南地北的读书人,都到山下农庄借住,那些读书人出手可大方了,随随便便,就是几十贯钱!
白鹿洞书院作为天下第一书院,东南翘楚,学界执牛耳者。当初朱熹和陆九渊辩论,就吸引了不计其数的读书人。
此后每逢重要的日子,鸿儒名士前来讲学,都会吸引成千上万的人过来。
差不多就是个固定的追星场所,天南地北的粉丝过来,只求一睹偶像风采,一掷千金,不在话下。
所以说这块地值钱的根本不是产多少粮食,而是临近白鹿洞书院只是朱家军占领了江西,白鹿洞书院还会像以前一样吗?
然接看白能洞书确实不会了,不过张希孟准备接手白鹿洞书院,在这里开始讲授新学,培养人才。
没法直接入学,但是周围的孩子却可以进入蒙学乃至小学,接受最顶级的教育,没准张相还会亲自讲学你的田在这里,你的房舍在这里,以后的几代都可能获益无穷虽然没有给爵位,但是却给了一个无限的可能。
“张子明,你还不满吗?”算命的凑在他的身边,低低声音道。
张子明咬了咬牙,绷着脸道:“天地大恩,我,我愿意为吴王死一百次!”
算命的怔,咧嘴道:“我就拿到了三十亩,比你少一半,我就死五十次算了…不过我说咱们是不是该抓紧时间成亲,抓紧时间生个娃,可别浪费了天赐良机啊!”
他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和尚,贼兮兮道:“你也没儿子,就别凑热闹了,还让出起来吧!”
和尚急了,“说得什么话?贫僧,贫僧还不能还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