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除了骂人,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熘。就算亲爹亲妈,苦口婆心,也未必能听你的,更何况只是同僚同乡。
可现在不一样了,张希孟已经把路点明了。
你们不是想要荣华富贵吗?
现在就有那么多钱摆在那里。
要是还不满意,那就不是勋贵,是巨婴了。
而且老朱投资工商的消息也放出来了。
这下子事情就更明晰了。
陛下掏了上千万两,办船厂,造船只,为的就是向外开拓,而宗室勋贵,都是对外用兵的最大受益者。
谁还敢说陛下薄情寡恩?
又有谁能说陛下对待勋贵不好?
还不是有人太过分,竟然敢破坏田法,那才取死有道!
“先生,好苦的心思啊!”
朱元章又一次来到了张希孟的府邸,君臣在花厅对坐,一壶浓茶,一碟南瓜籽,两个人随意聊着。
刻薄寡恩,卸磨杀驴,绝对算不上什么好词儿。朱元章虽然不那么在乎,但落下一个骂名,被人指指点点,也不舒服。
更何况这种会损害帝王名声威望的事情,丝毫马虎不得。
事实上宗室条例是在处置唐胜宗和陆仲亨时候提出来的,属于犯罪在先,弥补在后。
但是经过张希孟的运作,把此前太子前往北平,授权方国珍海外出使,甚至是朱英经略云南……这都算进来,就是皇帝陛下雄才伟略,早早布局,都给勋贵安排了妥当的出路,就是有些人不知好歹,依旧兼并土地,触犯天条,根本是自己找死。
这么一番运作下来,处死唐陆,造成的人心浮动,渐渐平息,哪怕是在军中,人们也都平静了许多。
这次依旧是老朱负责shā • rén,张希孟负责善后,君臣配合,依旧天衣无缝。
“先生,咱现在还有点不服气!那几个混账东西,他们立了功劳,咱给了爵位,他们还嫌不足,四处闹事,咱没有惩罚他们,反而把那么大的一块肥肉给他们!这么下去,他们是不是更加蔑视王法?是不是更瞧不起咱?以为咱软弱可欺?”
“还有,他们这个德行,去了外面,又能干什么好事情?还不是作威作福,搅扰的天下大乱,民怨沸腾?他们多半会败坏大明的名声!咱又岂能容忍他们!这害群之马,到了哪里,都是一样!”
老朱杀气腾腾,用茶杯顿着桌子,茶水四溅,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