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没说太多的话,但是常遇春却是字字牢记在心,丝毫不敢马虎大意。这倒不是江楠有多了不起,而是北平的那位,实在是让人心惊肉跳。
包括自己的女儿在内,要是还糊涂,可真的会出大事。
常遇春匆匆告辞,结果正好和朱标碰上了翁婿接连过来,也是有趣。尤其是朱标还带着那么大的一个木匣子,还用得着多说吗?
两人打了招呼,略微寒暄,常遇春就快步返回家中,直接把夫人蓝氏叫来了。
劈头盖脸,常遇春就怒斥道:“生了个皇孙,就以为擒了贼王,立了泼天大功!就算是这孩子能登基称帝,主掌江山社稷,那时候咱们没准早就死了,想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还有,你睁开眼睛好好瞧瞧,你那个女婿刚刚去登门道歉,便是上位,坐在了龙椅上,还敢不敬张相不成?”
“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你们娘俩简直想气死我!”
常遇春厉声斥责,半点脸面没留,蓝氏怔了怔,顿时大诧,同时又憋屈愤怒,泪水忍不住往下流。
常遇春也没有说别的,只是冷冷道:“伱怪我怠慢了你也好,想指着皇孙撑腰也好。反正我提醒你一句话,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劲儿,你就给你兄弟蓝玉写信。你问问他,看他怎么说?会不会仗着皇孙的势力,就跟张相那边冲突?”
“真是糊涂透了!”
常遇春还要领兵,也没有多少时间,他回来一趟,见了江楠,跟蓝氏说了一番话,连夜就走了。
他这一走,蓝氏嚎啕大哭,气得着实不轻。
两口子走到了今天,给你生儿育女,费了多少心血,熬白了头发,结果你就这么对我?常遇春,你没有良心!
蓝氏大怒,但是不得不说,常遇春讲的一件事,她还是认可的。
别人不可靠,自己兄弟蓝玉还在,他是太子妃的舅舅,皇孙的舅姥爷,他总该向着自己这边吧?
蓝氏想了很久,终于决定给蓝玉写封信。
由于蓝玉在军前领兵,这封信辗转了两个月,才到了蓝玉手里。
当蓝玉接在手里,看完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姐姐话里话外,说什么江楠插手东宫的事情,说什么夏知凤一个民间来的小丫头,把持着皇家图书馆,皇孙病了,连怀疑她都不行了……这是什么道理?
还有,东宫这边,到底是君,君臣之别,还讲不讲了……
没看完这封信,蓝玉脑瓜皮就裂开了。
姐姐啊!
你这是真糊涂了,还是假糊涂了?
这才多长时间,怎么脑袋就坏了?
蓝玉觉得自己姐姐,还有外甥女,一对糊涂蛋儿,连最基本的事实都不知道。
皇孙还没出世,马皇后就费力气把孩子算在夏知凤门下,那不是抬举夏知凤,也不是恩典张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