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一个新社团,这就是他刚刚灵光一现冒出的想法。
毕竟使徒社注定会使自己的评分降低,那么干脆就搞出一个评分更高的社团嘛!
反正纵观使徒社200多年的历史,1850-1900阶段参政的这茬社员,基本上都没啥好货色。
既然如此。
为啥不把这些毒瘤给抛弃掉,成立一个科研色彩更浓郁的社团呢?
至于这个新社团能与使徒社抗衡的底气嘛.....主要有两点。
一是徐云的穿越者身份,论政治他可能是个弟弟,但在1850年讲科学.......
开玩笑。
你把使徒社的那群人捆起来,恐怕都赢不了他一根手指头。
第二个原因嘛......
则是使徒社目前还很年轻,盘外招威胁不到徐云的人身安全。
使徒社成立的年份是19世纪20年代,具体年份后世看法不一,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丁尼生是在1828年才进入的剑桥大学。
哪怕考虑到丁尼生在三年前就和莫里斯相熟的情况,使徒社实际的成立时间也不会早于1825年。
1850-1825=25。
按照‘天使’...也就是研究生22岁入学来算,目前第一批使徒年纪最大的也不过47岁。
更别说这还只是最理想的一种情况。
在后世能够查阅到的资料中,使徒社第一位进入政坛的成员叫做费利佩·维拉,眼下才42岁呢。
这种年纪的使徒哪怕进入了下议院,顶多也就是普通议员....也就是下议院650席中的一位。
议员的身份就眼下的英国社会而言肯定很尊贵,但距离真正的权力中枢,最少还有15年的路要走。
所以说。
如果面对的是2022年枝分叶散、关联无数行业的使徒社,徐云肯定二话不说,回宾馆洗洗睡觉完事儿,结算的时候爱扣几分扣几分吧。
但1850年的使徒社......
徐云自认为还是有些机会能掰个手腕的。
当然了。
建立社团的意向好定,但实操起来却还有很多环节要走。
比如......
纳新的事情。
............
说来也巧。
老汤和艾维琳定的酒店正好是同一家,因此三人便省了另外安排交谈地点的麻烦。
在回到酒店后。
他们很快便重新聚在了徐云的客房。
老汤先是从酒店前台买了些果干、芥末豌豆、炸猪皮、康沃尔馅饼等英国常见的下酒菜,又招呼徐云拎回了一桶黄油啤酒。
三人就这样在房间里一边喝酒,一边聊起了社团的事情。
“汤姆逊先生,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徐云从餐盘中拿起一片炸猪皮,放在嘴里卡兹卡兹的嚼了起来:
“我们的新社团不参与政治、也不涉及文学,唯一的宗旨就是探究科学真理。”
“至于场地则先向惠威尔院长租借,有前几天的事情打底,想必问题不大。”
威廉·惠威尔在二十多年前便提出了科学家这个词,所以老汤很轻松便理解了他的想法,问道:
“你的意思是...组建一个自然科学的爱好者团体?”
徐云点了点头,肯定道:
“没错,不过科目上可能比较偏向物理、化学和生物,古典科目我暂时不考虑在内。”
说完他顿了顿,将左边手肘靠到椅子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又说道:
“其实这些天我也有观察过校内的一些情况,自然科学虽然是一门新兴学科,但校内的潜在受众却不少。”
“别的不说,光前几天我们做实验的那块空地,这些天就一直有人围在那儿鼓捣些什么呢。”
老汤轻轻点了点头。
徐云说的这件事他也知道,在徐云三轮实验结束后,便一直有些学生在尝试着复刻相关实验。
学校方面对此也没有下令制止,还很大方的提供了一些全新的设备供学生们尝试还原。
如今一到晚上。
那一块区域便会聚集起十多位学生,外加不等数量的围观者。
所以就像徐云说的那样。
虽然目前剑桥大学才设立自然科学这门课不久,但受众这块还是非常有潜力的。
其实想想也正常。
毕竟科学和文学,本就是后世的两大领域。
徜徉在文学海洋中的人很多,但喜欢搞实验的人也不少不是?
更别说1850年还处于近代科学的启蒙阶段,许多实验其实不需要太过精密的设备就能进行。
这种未知现象在观念上还是很具有冲击力的。
除此以外,后世有一则数据也能证明这点:
在原本历史中。
1850年剑桥大学选择自然科学的新生人数是107人,占新生比%。
1852年就上升到了176人,占比为23%。
1855年更是达到了297这个数字,占比更是达到了35%。
这还是专修人数,算上选修的学生还会更多。
看着颇有些信心的徐云,老汤沉吟片刻,问道:
“徐云,社团如果顺利成立的话,你打算怎么招新?”
“是直接去那片空地上拉人,还是印发传单?或者是私下募集社员?”
后世搞过推销的朋友应该都知道。
潜在客户是一回事,把他变成真实的消费人群,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目前剑桥大学只能算是存在可供科学社团发展的土壤,但想让这些土壤长出果子,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定的事情。
在老汤看来。
徐云的拉人方式应该就那几样:
晚上去空地那边尝试说服重复搞实验的学生,或者就是广撒网式的发布传单。
再离谱一点,就亲自女装PY啥的.....
例如当年的使徒社。
没错。
使徒社一开始也遇到了招募上的困难:
建社初期,丁尼生等人看上了一位叫做吉亚内利·科内的古典文学专业新生,可对方对于入社有一些抵触。
于是丁尼生他们私下里凑了一些钱,以茶话会的形式邀请了对方前来做客。
就这样软磨硬泡了一个多月,吉亚内利·科内才最终屈服在了使徒社的甜点下.....
顺便再说一个挺有意思的事儿。
丁尼生后来不是自费出了一本《抒情诗集》嘛——也就是促使哈勒姆撰写了《论现代诗歌的特征和丁尼生的抒情诗》的那本,出版后就成为了一个穷光蛋。
加上哈勒姆和另一位莫里斯也是个穷逼,所以使徒社一度没钱去购买甜点了。
于是无奈之下。
丁尼生只能亲自出马,追到了伦敦一家蛋糕店店主的女儿,从此才让使徒社有了新的甜点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