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红衫接着说道:“【灯】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隐藏规则——任何活物都不能被它的灯光笼罩超过一个小时,否则就永远走不出去了。”
“在里面待着,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然后……再进去呢?”有人问道。
“不是连续一个小时,而是总共。总共一个小时你们明白吗?”
“除了这盏灯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暂时……”红衫说道:“但别气馁,我们还在寻求破解之道。”
“【畏惧孤独的灯】,”
白鸟看向会议室里刑事课全体人员,
“诸位,目前可以确保我们活下来的方法只有这一个,需要付出的代价红衫大人刚才已经说清楚了,请大家自己作出抉择,也请诸位做好最坏的打算。
另外,本部已经同意家属来大楼里探望,大家可以打电话给想见的人……当然,把想说的话写在信纸上也可以。”
……
散会之后,红衫动用个人的关系,请来了蛙人,还有本部怪诞调查课另一位调查员大人,再加上秋刀鱼,四个人一起研究案情。
红衫原本还打算邀请乌鸦。但乌鸦向本部请假之后,彻底进入了失联状态。
时间越来越逼近深夜,四个人把案卷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更好地破解之法。
“向全国各地的怪诞调查课发出支援请求吧,”
红衫说道:“也许,哪个地区的调查课遇到过类似的情形,可以帮助我们打开思路。要是能有处理过这种怪诞事件的调查员出手相助,那就更好了。”
向其他地区请求支援这种事不常发生……除非特别危急的情况。
因为一旦接受了支援,就等于承接了对方一次人情。这种人情迟早是要还掉的,在怪诞的规则里还人情,说不准哪一次就会栽进去。
“要不要,”
蛙人说道:“再观望观望啊……毕竟,每天晚上只消失一个人的话,情况也不是特别危急。我们四个人刚刚碰到一起,还没来得及充分讨论,没准儿明天就想到了破解的办法呢。”
“不管怎么说,先把支援请求写出来吧,”
红衫道:“让村冈花夫去拟文稿,今天晚上就拿出一稿。如果明天再想不出破解之法,就立刻把支援请求发出去。如果以后真的到了需要还人情的时候,我担着好了。”
红衫这般一说,再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东京警视厅怪诞调查课,各府道县本部怪诞调查课:】
村冈花夫趴在电脑上,打起字来——
【本课近日因遇怪诞出租车系列失踪事件,牵扯到静安警察署刑事课全体警员,现亟需诸位同仁予以援手,具体情况如下……】
村冈花夫打着字,觉得光线似乎有些发暗,随手将一旁的台灯打开。
灯光照亮了电脑显示屏,也刺向了他的眼睛。
他伸手压了压灯,阴影爬到了脸上。
“你之前写过遗书没有?”
安达说着,似乎觉得光线有些暗,转动了一下身体,把会议室顶灯的光线让了出来。
灯光也照在了他的脸上,一片亮堂。
在信纸上写了几行字,安达忽然抬起脑袋,“顾醒君?我跟你说话呢……”
“写那种东西干什么……”
“顾醒君真是坚强啊,”
安达叹了口气,“老实说,这是我的第三封遗书……第一次,是因为偷零花钱被老爸抓住,关禁闭了……其实根本没打算付诸实践,纯属吓唬他的。
第二次是因为失恋,刻骨铭心的初恋啊。
混蛋……没想到第三次是因为一辆破出租……
唉,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难以预料……我才二十八岁,花儿一般的年纪,正处于蓬勃发展的上升期,又刚刚和青梅竹马的女神水谷信子重逢在一起,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充满希望……这一切,竟然要栽给一辆破车……”
安达边写,边叨叨着。
对安达的话,顾醒完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双手抱臂,正在苦思冥想。
已经过了三天的时间,昏鸦的规则又可以重新借用了。自己该如何利用规则,除掉……或者说,收容出租车怪诞呢。
现在最大的麻烦是出租车已经完全不知去向,连正面对决都成了奢望。
要不然……干脆明天晚上,想办法把安达绑架了,偷偷带出去,看看出租车会不会主动找上来……反正,感觉自己似乎能斗的过出租车的样子。
噗……
实在离谱,顾醒被自己气笑了。这种蠢办法也能想的出来……万一真的安达真的中招了,顾醒估计自己唯有跳楼谢罪。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安达。
对方像个傻子一样,冲他呲了个牙,埋头继续写起“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