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多英二郎行驶规则的时候也有雨,他算不算雨天种?
也不知怪诞调查课是怎么给这些各种各样的怪诞分类的,雨天种、传说种、因果种、敲门种、祝福种、复仇种、幻觉种、迷雾种、吞噬种、寄宿种、特异种、诅咒种……
真是五花八门,有时候一个怪诞还兼着好几个种,复杂繁琐得很,要是有机会能看看关于这些怪诞的学术论文就好了。
“啪……啪——”
斗笠男子踏着地上的脓血走进屋里,目不斜视地走上了楼梯,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残破的脚印。
所有人都能在脑海里看得见——
斗笠男子走进了二楼某间客房,很惯熟地脱下雨披,摘下斗笠,挂在了衣架上。
雨水从斗笠和雨披上流到了地上,打湿一大片木板。
斗笠男子拿来一块抹布,在地上擦了又擦,擦得干干净净。
放回抹布,斗笠男子躺在了床上,和衣而卧。
少许,他转过身子,一只手悬在半空中,仿佛怀中搂着什么东西。
但众人分明都能看的清楚,他的怀中根本空无一物。
“呼——”
扯呼声响起,拷在每个人身上的无形枷锁顿时卸去——又能动弹了。
众人活动手脚,客厅里一阵沉默。斗笠怪诞此刻就在楼上,酣睡正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着不慎触发了对方的shā • rén规则。
“哈哈哈哈~”
古有生一阵和气笑声,“如此甚好,那忍者自恃清高,不肯与我等为伍,如今他自作自受,成了那【怪诞轮回者】雨下亡魂,正好为我等分忧,诸位——
照此情形看,那斗笠怪诞shā • rén之时,全是随心而定、随机而选,便算是拿着凡人当替死符也毫无用处。如此一来,我们之间便无拔刀相向的道理,不如大家放下彼此成见,再度携手,齐心协力,共商解谜大计如何?”
“最初要联手的是你,”
红衫冷笑道:“刚才要嚷着宝剑不长眼睛的也是你,阁下以为这试炼场是游乐园么,想玩木马玩木马?想坐过山车就坐过山车?”
“识时务者为俊杰,”
古有生面不改色,“何况在这凶险莫测之地,没有敌我,唯有生死。我们合则两利,斗则两伤。阁下也是在这试炼场中摸爬滚打一番的翘楚人物,连这种道理都看不明白么?”
“对,我就是看不明白!”
红衫哪里咽的下方才被剑指的一口气,一番驳斥,两边最终没能谈拢,正要各自散去之时,不知谁说了一声:
“你们看。”
众人这才发现门口那滩脓血不知何时化成了一个“女”字。
这便是【怪诞轮回者】给出的第二个提示了。
“寻?女?”
古有生喃喃念叨着,“这是何意?”
一夜无话。
因是斗笠怪诞住在老宅的缘故,众人各个头皮发麻、神经紧绷,谁也不敢离开宅院,不敢大声喧哗,不敢睡觉,甚至都不敢合上眼睛。两拨人各自商量着第二个提示所带来的信息。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时,斗笠怪诞起床,穿上斗笠和雨披,脚步声阴沉……走出了门。
这时,本来晴朗的天气乌云聚拢,再次下起雨来。
众人都没有走出门外,却在脑海里目送着斗笠怪诞的身影离开。
众人不晓得他去了哪里,但可以肯定的是,今天晚上,他还会迈着那阴冷脚步声回来这里。
等他再次敲门之时,便又会杀死一人。
死人在地上化成的那滩脓血会给他们第三个提示……也许,还是一个字。
待红衫等人上楼不见身影之后,古有生把格雷沃尔和霍利召集到一处,小声叮嘱了几句。
“什么?”霍利吃了一惊:“还是要对那两个凡人动手?不是说……”
“我想,”
格雷沃尔笑道:“古道长刚才说的那番话,只是为了让那位叫乌鸦的女士放松警惕吧。其实,那两个凡人还是可以拿来当替死符的——
比如,下次斗笠怪诞快要到来的时候,把那个叫顾醒的推到门口,让他去开门。或者,干脆把门敞开,让他直面斗笠怪诞。这样一来,怪诞的shā • rén规则便有可能优先锁定他了吧?”
“贫道以为,”
古有生目光一厉,“未必只有凡人才能做替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