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堉听了也脸现戚容,回奏道:“皇上所言,诚然如是,以臣在河南所见,有过之而不及。都是太祖苗裔,今日竟不能温饱,可怜可悯!所谓穷则生恶,近年来,多个辅国将军、中尉劫于道路,乃至殴杀平民,凌辱有司,而国体荡然。”
说完这些,朱载堉又举例道:“臣来京师之前,听府中人说,潞州王府镇国中尉屡屡劫道,被有司逮捕问罪,宗人府一次判了数人绞刑。其固当罪,然耐肚子何?”这句说完,朱载堉又举了几个近几年发生宗室犯罪的例子,极言其生活凄惨之状。
朱翊钧耐心听了,又正色问道:“以世子之见,这宗室痼疾,如何才能解得?”
朱载堉听了问话回奏道:“臣与父王在家,也日夜为宗室累赘事忧叹,多次议论。以臣父和臣的见识,朝廷应多管齐下,一者放开宗室事农、商、工、兵之禁,以获衣食不再赖朝廷供给;二者开放宗室入仕之禁,有文学才能者可应举入仕,可不许任京职,握兵权;三者重开宗学,给宗室以读书上进之途。”
朱翊钧听了,不置可否,又问道:“这些都为贫宗所设,然世子可知去年一年,天下宗室吃掉岁禄多少?”朱载堉摇头表示不知。
朱翊钧道:“万历四年,宗室岁禄五百五十万石,占了天下粮税的三分之一!长此以往,朝廷岁入全部用来养宗室,也根本养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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