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双手双脚像无尾熊抱树的李钦载,确实像一头懵逼的坐骑。
久久不见这只孽畜的反应,中年男子已完全失去耐心了。
射杀当然不至于,刚才那是气话,但……
“来人,将这棵树砍了!不信你不哈来!”
李钦载眼皮一跳,你们玩真的?
周围的十几个武士神情犹豫朝大树围拢,有人手里居然真的抄着斧子准备砍树。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钦载向来很识时务。
“慢着!我哈来!诸位冷静,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
夏天的午后,雨仍未停。绵绵的细雨窸窸窣窣敲打着窗外的树叶,令人心烦意乱。
一座古色古香大宅邸的偏院厢房里,李钦载坐在一面硕大的铜镜前,一脸痴呆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与镜子里的那个人两两对视,目光一样的陌生且诡异。本人与镜中人心里都冒出同一个问题。
“这货是谁?”
昨夜李钦载从树上滑下来后,不出意外地挨了一顿毒打。
直到挨过揍后李钦载才知道,那个口口声声骂他是“孽畜”的中年男子居然是他的父亲,旁边那位中年妇人是他的母亲。
想到昨夜跟亲爹嚣张对喷垃圾话,李钦载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陌生世界登场的方式也算牛逼闪闪了。
后遗症是那顿毒打还有些痛,此刻镜子里的自己鼻青脸肿,每一处淤青都在深深地提醒他,跟亲爹对喷是怎样的下场。
脸颊和身上不时作痛,稍微动动便牵扯伤处。亲爹揍他显然奔着“大义灭亲”和“删档重建小号”的目标去的,下手没留任何余地,若非昨夜那位中年妇人也就是他的母亲拼死相拦,今日的李府应该起灵堂做道场了。
清早醒来后,被揍得一瘸一拐的李钦载还是咬着牙打开了门,在偌大的宅邸里逛了一圈。
身上再疼也比不过心头的震撼,他必须弄清楚这个陌生的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没逛过如此古色古香的宅邸,宅邸占地数十亩,不仅分前后院和中庭,还有偏院和几个dú • lì的小院,仅仅下人便有数百人。
鼻青脸肿的李钦载一瘸一拐逛了一圈,下人们如见蛇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显然这具身体的前任主人并非善类,下人们平日没少受他的摧残。
李钦载冷着脸在宅子里逛了一圈,逮了几个命苦的下人一番盘问,终于渐渐了解了自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