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儿肯定地点头,然后泪眼婆娑地摇晃他的胳膊:“父亲大人,荞儿被奸人所害,若抓到她了,请父亲大人用力打她屁股,像荞儿不听话时阿婆打我那样……”
李钦载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道:“等抓到她了,不仅要打她屁股,还要脱了裤子打。”
荞儿高兴极了,用力点头:“对,脱了裤子打才痛。”
李钦载对他愈发爱怜不已,揉着他的脑袋道:“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牵着荞儿回到别院,李钦载的脸色阴沉得像黑化的周芷若,眼眶都仿佛化上了烟熏妆。
召来了刘阿四,李钦载下令将部曲们派出去,在庄子上寻找一个名叫“周瑾瑜”的女子。
刘阿四没多问,领命后匆匆离去。
李家部曲的办事效率令人叹为观止,只用了半个时辰,那个骗小孩子烤鱼的小姑娘便被找到了。
刘阿四将小姑娘带来别院,小姑娘惊惶得浑身抖若筛糠,脸色苍白表情绝望,如同世界末日来临。
李钦载有些奇怪,屁大点事,至于如此绝望吗?
“你叫周瑾瑜?”
前院里,李钦载皱眉问道。
小姑娘扑通一声跪下:“奴婢……啊不,民女是周瑾瑜。”
“就是你骗了我儿的烤鱼?”
“民女知罪,求贵人饶命!”
小姑娘便是从霜,化名周瑾瑜,在李钦载面前不仅用了化名,还用错了……
从霜被李家部曲带回别院后,吓得魂不附体,总以为东窗事发,脑海里不断脑补逃奴被主家活活打死的画面,越想越绝望。
谁能想到,只是在河边骗了几条烤鱼,受害者偏偏是李家的娃儿……
这运气,真是令人发指了。
从霜心中充满了懊悔,早知如此,今日便不该出门,更不该去河边。
见从霜吓得魂不附体,李钦载倒也没说重话。
事情不大,就是有点混账,有他当年在长安城的几分shén • yùn。
蹲了下来,李钦载的目光与从霜平视,淡淡地道:“‘瑾瑜’,呵,名字倒是不错,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来,说说你的心路历程,究竟不要脸到什么地步,才好意思骗小娃儿的烤鱼。”
荞儿站在李钦载身旁,有几分狗仗人势的味道,指着从霜奶声奶气地谴责道:“坏人,坏人!”
从霜浑身直颤,伏地拜泣道:“民女知罪了,贵人不要杀我……”
“杀你?不至于,就问你打算如何解决,鱼是小事,但对小孩子不讲诚信,他若有样学样,长大后跟你一样骗人失信,问题可就大了。”
从霜见李钦载没有追究她身世的意思,不由稍微放了心,仍保持伏拜的姿势,颤声道:“民女甘愿受罚。”
荞儿扯了扯他的衣角,一脸纯真地撺掇道:“父亲大人,脱她的裤子,打屁股,打屁股!”
李钦载瞧了瞧她,十四五岁的模样,换了前世还未成年,太罪恶了,不好意思下手。
“荞儿乖,咱们把她养肥了再打……”
大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李钦载一愣,抬眼望去,眼神已有些不耐烦了。
刘阿四匆匆来报,又有一位姑娘门外求见,似乎为了这位周瑾瑜而来。
李钦载嗯了一声,心中有些无奈,他原本只打算教训从霜几句便算了,不知为何事情好像越搞越严重了……
“让她进来。”李钦载吩咐道。
很快,一位穿着粗布钗裙的绝色女子闯了进来,女子发髻有些凌乱,形容狼狈,但依然无法掩饰完美的容貌。
李钦载第一眼见到她,不知为何心脏猛地一抽,深呼吸几次后才恢复正常。
谁知女子闯进来后却颇为愤怒,人还没走进院子,便大声道:“你们放开她,要杀要剐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