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原因,普通人的岁月静好,都是军人们浴血厮杀换来的。无论权贵还是百姓,安然享受太平之时,但凡良心还没被狗吃了,至少应该记住军人的牺牲。
李钦载能忍,是因为他是成年人,不会像热血少年那样不计后果不分利弊地冲动。
但能忍并不代表他没有血性,他的血性只会在应该展现的时候激发出来。
百战老兵没死在战场上,却被权贵欺压凌辱,这样的不公若还能忍,就真不叫男人了。
缓缓转身,李钦载脸色铁青,目光如刀。
“武元爽!”李钦载眼睛赤红盯着他。
武元爽被李钦载的模样吓了一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了脸色。
“咋?”
李钦载指着老兵,冷冷道:“向这位老兵磕头赔罪,今日之事便算了。”
武元爽吃惊地道:“你疯了!”
“向老兵磕头,赔罪!”李钦载再次重复,语气里已带了森森杀意。
武元爽冷笑:“姓李的,你若想撕破脸,那便撕破脸,莫找乱七八糟的借口,狗一般的老东西,受得起我一跪么?”
李钦载定定地注视着他,忽然笑了。
露出笑容的同时,身躯却如一颗子弹般冲了出去,两步跨到武元爽面前,毫无征兆地一拳揍上武元爽的脸颊,同时一脚踹向他的膝弯。
李钦载突然发难,武元爽猝不及防挨了一拳,膝弯也被踹得不由自主往地上一跪,反应过来后立马站了起来。
“好匹夫,胆敢欺辱于我,今日断难善了!”武元爽大怒,奋起反击。
内教坊外情势突变,薛讷和高歧惊愕之后,顿觉神清气爽,快意兴奋,薛讷使劲一拍掌,大叫道:“景初兄好样的!男儿正当如此!”
武元爽后面的跟班也反应过来了,纷纷怒骂着上前打算帮忙。
薛讷猛地一记扫堂腿,将冲在前面的两个跟班扫倒,一脚踩在某个跟班的脸上,抬臂指着其余的跟班怒喝道:“谁敢上前,莫怪你家薛爷爷今日长安街头shā • rén溅血!”
高歧以前也是名满长安的纨绔子,混账程度丝毫不逊李钦载,这场面对他来说太熟了。
于是高歧也顺手将内教坊门外的旗幡拔了下来,撕下幡布留下旗杆,指着跟班们喝道:“有胆过来受死,看你家高爷爷今日敢不敢弄死几个杂碎!”
跟班们脚步一滞,见薛讷高歧二人满脸杀气,似乎不像是吓唬人,跟班们迟疑了,不敢上前帮武元爽,却站在原地跳脚大骂。
薛讷和高歧也不甘示弱,跟着对骂。
另一边,李钦载和武元爽已互殴到白热化。
武元爽被揍得惨,李钦载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成年人打架,基本都是互相伤害,大家都不是练家子,你一拳我一脚的,谁胜谁负看谁更扛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