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四大惊失色,劈手拽住了刀柄,惊骇道:“五少郎,何故如此!”
李钦载被拦下后神情很平淡,非常痛快地把刀还给了他,道:“放心,我不会死的,就是做个样子,表达一下我不想活了的意思。”
刘阿四仍然处于震惊状态,这位少郎君所思所想真的是羚羊挂角,让人捉摸不透,实在不知道他下一刻又会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李钦载朝他咧嘴一笑:“我没事,也没疯。现在我想通了,我凭什么自刎?该拔刀自刎的应该是他们那群混蛋才对。”
一拍手掌,李钦载笑道:“哎呀,转念一想,我通透了!”
说着李钦载道:“我这里有十几封信,派人快马送到长安城各家权贵府上,一定要他们的家主当面接收,顺便向各位家主转达我的一句话……”
“孩子求学,成绩一塌糊涂,显然是不够认真,请各家的家主严厉管教。”
挥了挥手,李钦载道:“去吧。”
刘阿四看了看信封,讷讷道:“五少郎,还有两封送进宫里的信,怕是不容易递到家主手上。”
“宫里的咋了?来我这里求学,他们的长辈一视同仁都是家长。把信交给宫门禁卫,就说是我李钦载呈上的奏疏,请陛下亲阅。”
正说着,宋管事踉踉跄跄惊惶失措跑来。
“五少郎,天子御驾亲至,已在咱别院门外!”
李钦载一怔,脱口道:“大过年的,他怎么又来了?”
宋管事惊道:“五少郎,慎言!莫惹口舌之祸!”
李钦载笑了,从十几个信封里挑出两封,道:“正好省事,我当面交给他。”
别院大门打开,府中管事和下人们跪了一地。
李钦载迎出门外,见李治身着玄色长袍,肩上搭了一件狐皮大氅,站在雪地里笑吟吟地看着他。
李治四周只有十余名随从,但没人会天真的以为帝王微服外出真的只有十几个随从,没准此刻李家别院的屋顶就趴着几个老六。
李钦载急忙走下石阶,躬身行礼:“臣拜见天子陛下。有失远迎,陛下恕罪。”
李治爽朗笑道:“景初莫废话了,快进前堂生个炉子,冷死朕了!”
说着李治抬腿就进了门,熟门熟路又猴急的样子,像极了禁欲很久终于云破天开再入青楼的恩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