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听到吴管家禀报时,惊讶得连手里的书都掉落了。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事先没有任何征兆,李勣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孙儿不是老实本分待在乡下庄子里吗?
若说有何不同,听说最近教了十几个学生,其中还有两位皇子。
因为这件事封爵,天子他风疾犯了?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钦载无端端的为何会被封爵?”李勣沉声问道。
不是他不满意,而是事情发生得太诡异。
毫无理由的封爵,对李钦载和李家都不一定是好事,若是其中有阴谋,李勣必须弄清前因后果才好应对。
吴通手足无措站在李勣面前,原以为老公爷会欣喜万分,没想到他的表情却如此凝重。
“呃,老公爷,小人也不知为何,是一位宫人来府里报信,宫人还在前院候着呢。”吴通尴尬地道。
李勣神情凝重地道:“备车马,老夫进宫面君。”
半个时辰后,李治与李勣并肩站在太极宫的空地上,亲眼看到一只大炮仗炸响,一阵地动山摇后,以炮仗为圆心,方圆数丈内摆放的草人草垛已荡然无存。
李勣看得心惊肉跳,老脸布满惊骇。
李治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这巨大的响动吓得面色发白,回过神后却哈哈大笑。
“老将军,朕封令孙爵位可绝非胡乱封的,令孙了不起呀!”李治搀着李勣的胳膊笑道。
李勣仍然震惊地道:“此物……是老臣那不争气的孙儿所造?”
“有此麒麟儿,老将军怎能说他‘不争气’?您这位孙儿可是大唐之瑰宝,社稷之英才,此物正是他在甘井庄造出来的,朕昨日亲自去了一趟庄子,亲眼见识过后,回到宫里便决定封爵。”
李勣表情数变,良久,长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个孙儿,老臣也猜不透他了,到底藏了多少本事啊。”
李治忍不住好奇道:“老将军可知景初曾经拜过何人为师?这身本事多有墨家机关之妙,莫非他是墨家弟子?”
李勣断然摇头:“此子常年厮混长安,斗狗遛鸟,争风吃醋,干过的恶事多矣,却从未拜过任何人门下求学,府中更无隐世的墨家高人。”
李治想了想,哂然一笑:“不必深究他这身本事的出处了,只要能为大唐效力便足够,景初没让朕失望,这半年来给了朕许多惊喜,尤其是这个火药,更是镇国利器。”
“陛下,此物名‘火药’?”
“是景初取的名,火药有开山裂石之威,老将军刚才也看见了。朕决意大量制作此物,用之于兵事,天下再无不破之城,再无负隅不溃之敌,大唐旌旗指处,皆是朕之疆域!”
李治雄心万丈,一番话说得李勣热血沸腾。
李勣当即拜道:“老臣虽老迈,愿以风烛残躯,为陛下征伐四方,开大唐万里之疆!”
李治目光灼热地盯着李勣,双手握住他的手,道:“老将军,明年开春后,朕决定再东征高句丽,若有火药为辅,老将军以为胜算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