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类的智慧用在战场上,能够如此直观地影响将士伤亡率的学问,李治这是第一次深深刻刻感受到了。
这门学问一定不能失传,而世上懂得这门学问的,仅只李景初一人,这很危险,对大唐很危险!
李治与武后飞快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的表情都若有所悟,显然有个念头夫妻俩想到一块去了。
“景初,明算格物如此重要,你收的弟子太少了。”李治突然道。
李钦载眼皮一跳,咋就转移话题了?他刚才说那么多的意思,是给大家打个预防针,以后每年退一个人,到时候莫怪他。
每少一个学生,他就多轻松一分,人生还来得及享受。
李治这句话一说,李钦载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
“呃,臣觉得弟子已经不少了,若能把他们培养成才,亦是社稷之福,他们若掌握了臣的学问,大唐无论民生还是兵事,皆有巨大的进步,这些弟子足够了。”
李治摇头:“不,不够。总共就十几个弟子,每年还要退学一個,十几年后你可就一个弟子都没有了。而你的学问,朕估摸了一下,十几年怕是学不完,没有弟子可教,学问失传岂不是大唐的严重损失?”
李钦载擦了擦额头,他发现自己像一个刚买了高位股票的股民,把自己套进去了,割肉都出不来。
“咳,我们接着说家长会的第二条事项,如此痛心疾首的成绩,既是父之过,也是师之惰,孩子成绩不好怎么办?当然要揍……”
话没说完,李治摆了摆手,道:“第一桩事还没说完,景初,朕有意在庄子里拨付银钱,盖一座大学堂,由你任山长,当然,老师不止你一人,朕会从国子监明算科调拨一批授业先生,为景初分担教学……”
李钦载脸色有些难看了:“陛下,不必了吧?臣的教学很随意,想到什么教什么……”
李治又摆了摆手,道:“如何授业,那是你的事,随意也罢,严谨也罢,弟子送到你这里,便是你的责任。朕还要从国子监明算科调拨一批学子,景初的学问必须发扬光大,仅靠这十几个弟子远远不够。”
见李钦载还待说什么,李治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道:“朕已决定了,景初不必多言。”
李钦载瞠目结舌半晌,软软地垮下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