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一应筹备事宜,由李崔两家长辈商议,同时李勣还派人向润州送了信,将婚期告诉了任润州刺史的李思文和李崔氏,着令他们在李钦载婚期之前告假赶回长安城。
折好信笺,收入怀中,李钦载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终于要在这个本不该出现的世界成家了。
嫁娶皆是所爱,满眼皆是心仪,此生已经很幸运了。
未来执子之手的日子,老去后仍能互相搀扶蹒跚而行,远胜王侯功爵,利禄荣华。
李钦载想要的,只有眼前人,意中人。
佳期已定,今晚当谋一醉,痛痛快快向自己的前世敬一杯酒。
对不起,这一世仍旧打算平庸恬淡度过,不负亦不悔。
…………
第二天,李钦载睡到快下午才起床,摇晃了一下疼得快炸裂的脑袋,痛苦地shen • yin了一声。
这年头的酒实在一言难尽,酒质浑浊也就罢了,宿醉也不轻。
想发明蒸馏酒吧,李钦载又懒得动脑子。
捂着脑袋踉跄来到后院,李钦载赫然发现国子监的学子们穿戴一新,一脸敬畏地看着他,敬畏中还带着几分恐惧。
李钦载一愣,接着了然。
看来昨日小混账们把新师弟折腾得不轻啊,可以想象他们的杀威棒是如何狠狠落下去的。
这样挺好,世人都要有敬畏心,尤其是读书人。
那种学了个半吊子晃荡的文人往往倨傲难驯,天老大他老二,在李钦载的学堂里,坚决要将这种人彻底掐死在摇篮中,掐不死也要活埋。
有敬畏心的人,才会懂得谦逊低调。
忍着宿醉的痛苦,李钦载摇摇晃晃走进课室。
所有弟子同时起身,朝李钦载长揖行礼。
李钦载揉着太阳穴,叹息了一声,指了指堂下的学子们,道:“我今日贵体抱恙,所以心情不大好,无论师兄还是师弟,你们最好不要惹我。”
众弟子悚然一惊,包括小混账们在内,纷纷噤若寒蝉,一脸凝重地坐直了身子。
国子监的学子们更是瑟瑟发抖。
昨日虐待完师弟们后,小混账们还是好心地将学堂里大大小小的规矩告诉了萌新们。
总而言之,学堂里根本没规矩,李先生就是规矩,而且规矩随着先生的心情而随时变化,运气不好惹到他了,十记鞭子是基本操作。
一位喜怒无常,赏罚也无常的老师,怎能不教人畏惧惊怖?
今日不授课,李钦载要抽查国子监学子们明算学问的程度,以后才好因材施教。
九九歌不必背,能进国子监的学子,毫无悬念的必须比那群权贵家的蠢货基础扎实多了。
大唐数字和运算符号暂时不教,李钦载随便点了一个人,先从最简单的两位数加减法问起,然后问到三位数,四位数,最后是乘除法。
令李钦载欣喜的是,果然不愧是国子监的学子,基础知识扎实多了,李钦载一直问到三位数的综合运算题时,才将学子们难住。
这已经是小学四五年级的水平了,基本与荞儿的所学程度相当。
重要的是,基础打得牢靠,以后教他们更多的数学物理知识将事半功倍,省心又省力。
欣喜之余,李钦载又瞥了一眼一个个面露蠢相的小混账们,嫌弃地叹了口气……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