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没脸没皮地笑道:“孙儿岂是在乎别人笑话的人?妻儿敢笑我,我大嘴巴抽他们。”
李勣冷笑:“倒是好一副男儿大丈夫模样。”
李钦载谦逊地道:“跟我爹学的。”
李勣白了他一眼,道:“并州此行如何?老夫听说你干得不错,临走还有百姓请脱靴礼,呵呵,这等荣光,老夫一生都未曾有过。”
李钦载笑道:“孙儿其实没干什么,不过就是坑了一把粮商,打压了一下粮价,顺便抓了几个人,得罪了太原王氏,长安朝堂几位涉案者也被孙儿拉下了马……而已!”
“而,而已……”李勣一呆,捋须叹道:“这一两年你本事见长,得罪的人也越来越多,老夫实在担心,不知以后能不能兜得住你惹的祸。”
“老夫时日无多,更担心死后你该如何自处,钦载,你有本事老夫固然欣慰,但你终究锋芒太盛,这世上不是说有本事就一定一帆风顺,若不知收敛锋芒,敛息屏光,这种人往往死得比庸碌之人更难看。”
李钦载一凛:“孙儿记下了,以后一定恭俭谦和。”
李勣嗯了一声,接着又笑了:“并州的事办得不错,为民做主,挖渠修库,为当地百姓造下千秋功业,为官一任能做到你这般地步,已然算是个好官儿了,没有辱没我李家门楣,甚好。”
难得从李勣嘴里听到夸奖的话,李钦载激动了:“孙儿干得不错,爷爷有奖励吗?”
李勣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你想要啥?”
“爷爷豁出这张老脸跟陛下说说,晋我个国公啥的,孙儿也想当国公威风一下……”
李勣捋须和颜悦色微笑:“没想到孙儿竟如此上进,呵呵,老夫甚慰。”
李钦载一呆:“爷爷答应了?真的可以吗?”
李勣继续微笑:“给老夫圆溜溜地爬出去。”
…………
英国公府留宿一晚,李钦载便迫不及待向李勣告辞,打算回渭南甘井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