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于人的情势下,滕王的脾气莫名变得温和了许多,处处透着一股子乖巧,平日里的跋扈气焰也完全收敛起来了。
“咳,李县伯,今日我有事相求,还请李县伯帮我一把。”滕王语气生硬地道。
李钦载笑眯眯地道:“殿下只管开口,能办的我一定办。”
滕王咬了咬牙,暗暗骂了一句小滑头,说话处处留后手。
做作地叹了口气,滕王露出愁色,低声道:“我是高祖皇帝之子,虽是皇室宗亲,但平日放浪不羁,言行多有荒唐,故被天子不喜。”
“这几年来我已被贬了好几个地方,眼看女儿都快嫁人了,我亦到了不惑之年,实在无法继续居无定所的日子,所以……”
滕王说着说着,似乎真有些入戏了,眼眶都红了起来。
“所以,这次回到长安,我想留下来,不再过那种漂泊不定的日子了,从此终老于长安,了却今世庸碌残生。可惜天子仍不喜我,前日向天子求恳,天子还是拒绝了。”
“昨日听李县伯说,你有办法帮我说服天子,让我留下来,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关乎我余生悲喜,还请李县伯看在被你骗光的那些钱的面子上……”
李钦载突然怒目而视。
滕王情知失言,急忙改口:“看在我的钱多少为并州百姓办了点实事的份上,还请李县伯帮我这一次。”
见滕王一脸恳求地看着他,李钦载沉吟片刻,无奈地道:“滕王殿下已是不惑之年,这个,嗯,人情世故方面……”
滕王一双小绿豆眼使劲眨巴,一脸不解又无辜地看着他。
李钦载一撇嘴。
真丑,不知道怎么会生出金乡县主那么美的女儿,从基因遗传学的角度来说,这件事怕是有疑点,不知滕王府里有没有传说中的妈厨高速,或是爹保高速……
还有,李钦载终于确定了,这位活到不惑之年的老纨绔,是真的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
“咳,殿下没一点表示,我很难帮你办事呀……”李钦载的暗示连傻子都听得懂。
滕王不傻,他终于听懂了,闻言立马勃然变色:“你在并州骗我的……咳,我在并州应该表示过了吧?”
“殿下,老翻旧账就没意思了,番邦有句谚语,就让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并州的归并州,两码事,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