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又充满恶臭的监牢里,李钦载捂着鼻子前行,沈世将他带到李敬业的牢房前停下,李钦载探头往里一看,不由叹了口气。
蹲大牢的李敬业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一双眼睛呆滞地望着唯一一扇小窗,像极了一幅肖申克救赎的油画。
李钦载试着叫了两声堂兄,李敬业背对着牢门却一动不动。
李钦载不满地瞪着沈世:“你们对他用刑了?”
沈世一惊,急忙道:“下官怎敢对英公的长孙无礼,绝对没有动刑,碰都没碰他一下。”
李钦载怒道:“叫名字都不答应,下雨更不会往屋里跑,这不是傻了是啥?沈寺丞,我堂兄若有个三长两短,信不信我拆了你们大理寺?”
“信,信。李县伯您啥事干不出来,可……我们真没对他动过刑呀。”沈世苦着脸道。
李钦载蹲下来,抓着牢门铁栅栏看着里面的李敬业。
好可怜,让人忍不住想往里面喂香蕉……
“堂兄,堂兄,阿弟来看你了。”李钦载轻唤道。
李敬业终于回了神,缓缓转过身,看到李钦载后顿时两眼一亮,走到牢门前泣道:“堂弟,你来了……我是被冤枉的。”
李钦载叹道:“知道你被冤枉,所以我来了。”
李敬业泣道:“当年柳州那桩案,我断案并无错处,就算拿到朝堂上与众臣相辩,我亦不理亏,不知何方宵小如此卑鄙,竟公然构陷我,我不服!我要鸣冤!”
李钦载沉默半晌,幽幽道:“跟犯rén • qī子私通的事,你是只字不提啊……”
李敬业老脸一红,悲愤的情绪立马被破坏了。
“那小娘子太美了,实在是……堂弟,我就这么说吧,如果换了你,你也愿意牡丹花下死的。”
李钦载叹道:“我只会让牡丹花死,咱俩境界不一样。”
李敬业期待地看着他:“堂弟,你是被爷爷召回长安的吗?可有办法救我出去?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好臭,好脏……”
李钦载这才注意到李敬业这间牢房的环境。
一眼望去,跟别的监牢没什么两样,李敬业显然没受到什么特别的优待。
相比之下,李钦载上次住的牢房简直是文明卫生样板房了。
扭头盯着沈世,李钦载道:“咋回事?我堂兄就住这地方?又脏又臭比猪圈还乱,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沈世苦笑道:“李县伯恕罪,上面有交代,下官不敢违抗。”
李钦载道:“把我原来住的那间牢房收拾一下,让我堂兄住进去。沈寺丞,我堂兄是蒙冤入狱,知道你们大理寺没能力为他伸冤,不过让他在监牢过几天舒坦日子总不算为难你吧?”
“看清楚,他可是未来的英国公,要继承我爷爷的爵位的,山水有相逢,莫把自己的路走绝了。”
沈世犹豫半晌,终于狠狠一咬牙,道:“罢了,下官这就给李司马换干净的牢房。”
李敬业立马喜出望外,接着又不满地道:“为何我跟你说了无数次换牢房,你死活不换,我堂弟一说你就答应了?你啥意思?”
沈世陪笑道:“郎君见谅,令弟比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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