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突然许下的好处,对宋森这位新上任的掌事来说,不啻于天降甘霖,干柴遇烈火。
每年五千贯津贴,而且全由宋森分配,对宋森彻底掌控长安百骑司有莫大的好处。人情太大了,要不是不合适,宋森都恨不得给李钦载磕一个才甘心。
铺垫过后,李钦载才悠悠地说起正事。
“我家堂兄无端被人构陷,下了大理寺监牢,这事儿你知道吧?”李钦载缓缓问道。
宋森脸上闪过一丝迟疑,然而一想到刚才李钦载许下的好处,还是回道:“知道,此事朝堂已闹翻了天,每日都有无数朝臣上疏参劾令兄李司马,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百骑司早就注意到了。”
李钦载问道:“有没有别的苗头,比如说,参劾我堂兄不过是个开头,人家真正想对付的还是我爷爷英国公,或是……我?”
宋森苦笑道:“下官委实不知,没有陛下的旨意,百骑司不敢胡乱监察百官动静,我们打听到的也不过是朝野传闻。”
李钦载点头,跟明朝的厂卫不同,百骑司还是有节操的,至少李治时期的百骑司是如此。
按照真正的历史,李治死后,百骑司归于武后,那时他们干的事便已隐约有了明朝厂卫的shén • yùn,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当然,记载于野史传闻中的所谓“梅花内卫”,敲黑板,历史上没这个东西,杜撰的。
“帮我查一查,堂兄入了冤狱,事情必须查清楚,不论谁敢触我李家的霉头,此事断不能善了。”李钦载语气渐冷。
宋森露出为难之色,低声道:“李县伯,百骑司未奉天子旨,不敢擅动呀。”
李钦载瞥了他一眼:“钱敢收,活儿不敢干?老宋,你的节操都变成身上的肥肉了吗?”
宋森苦笑道:“李县伯恕罪,钱我也不收了行吗?若无陛下旨意,下官会被问罪的,官儿当不成,说不定还会下狱,拿了钱有啥用。”
见李钦载满脸不悦,宋森也有点心虚,于是道:“李县伯与陛下私交颇深,不如您辛苦进宫一趟,求得陛下答应调动百骑司,有了陛下的旨意,下官一定为李县伯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