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每当五少郎脸上有这副表情时,一定是想到了某种新玩意儿,回去就要画图纸了。而刘阿四早已得了当家主母的吩咐,一旦五少郎画图纸,必须严密保护,不准秘方外泄。
李钦载回到别院后,随便找了间屋子窜了进去,一支笔一摞纸,李钦载便画了起来。
从下午一直画到晚上,崔婕几次来催他吃饭,他仍没搭理。
崔婕知道夫君一定又想出了新物事,不敢太打扰他,一家子就这样静静地等候在屋外,直到新月高挂当空时,李钦载才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夜风凛冽,李钦载跨出房门,伸了个懒腰,寒风吹得他打了个哆嗦。
一件大氅披在他肩上,李钦载扭头,见崔婕柔情款款地看着他。
“夫君为国操劳,也该保重身子,入冬夜凉,夫君多穿点。”
“妾身将菜热了几次,又不敢打扰夫君,饭菜正在灶头上热着,妾身陪夫君先用饭,用完饭再说。”
李钦载点头,又道:“你和荞儿吃过饭了吗?”
“荞儿吃过了,刚才来看了夫君几次,妾身拦着没让他进,现在约莫睡着了。”
李钦载一阵愧疚,轻声道:“你不必陪我饿肚子,我处理一些事情,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了。”
崔婕柔声道:“夫君学问通天,妾身却帮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有陪着夫君,夫君饿着,我也饿着,等你一起吃才香。”
夫妻俩相视一笑,从霜和鸬野赞良将热腾腾的饭菜端进屋子。
二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崔婕终于忍不住问道:“夫君刚才画的什么图纸?有用吗?”
李钦载满嘴饭菜,含糊地道:“没啥用,画了个废物,回头就把它扔进灶里点火玩。”
崔婕愕然:“夫君花了大半天时间,画了个废物?”
“你这话说的,你能问废话,我就不能画废物吗?”
崔婕眼睛眨巴几下,半晌才听出李钦载在嘲讽她,气得抡起筷子要打人。
“夫君又欺负我,我就是什么都不懂,才被你如此欺负。”崔婕委屈地道。
“你打人时虎虎生风,愚昧又无畏的样子真是可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