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那些教徒四散而逃,部曲们则将李素节团团围了起来。
一名将领蹲在不停惨叫的李素节面前,轻声道:“殿下,教徒们都逃了,您不必叫了。”
李素节的惨叫声立马止住,凄惨痛苦的模样瞬间恢复正常。
“尔母婢也,多亏我神机妙算,救父皇和先生于水火……”李素节毫不吝啬地夸赞自己。
将领欲言又止,夸赞的力度有点过了,其实没那么严重。
“殿下,接下来如何处置?”
李素节道:“当然是快马禀奏父皇,就说我在庄子里被景教教徒行刺,请父皇严查。”
将领刚应命,却又迟疑地道:“殿下,虽说是做戏,可戏也要做足呀,您这浑身上下半点伤口都没有……”
“无妨,给我胳膊裹上布条,再洒点狗血,这不就扎扎实实遇刺了。”
将领为难地道:“可这……算不算欺君?若陛下派太医来验伤……”
李素节一怔,打量这名将领一眼,眯起眼睛道:“依你之见,当如何?”
“要不,殿下随便在胳膊上划拉一刀?”
李素节嗯了一声,缓缓道:“你是哪个卫的?”
将领恭声道:“末将羽林右卫副将……”
话没说完,李素节抬手便狠狠拍着将领的铁头盔,一下又一下,哐哐哐的拍得手生疼。
“你,是咋,升到,副将的!你戏,那么,多,为啥,不去,跳大神!”
随着一下又一下的拍打,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很有节奏感。
“蠢货,滚远!”
一脚踹开这个铁憨憨将领,李素节又虚弱地往地上一倒。
“来人,把我抬回先生的别院,我遇刺受伤,很严重……转告先生,今年考试放我一马,给我一个不挨揍的分数。”
…………
紫奴和随从们离开甘井庄后,每日的行程很慢。
她一边顺着原路往回走,一边回忆护送尹铎时的每一个细节,包括在何处停留用饭,何处扎营露宿,何处暂避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