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斤粮食,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上官仪胡子都翘了起来,白眼翻得像在月光下上吊的寿星公。
以前跟李钦载打交道的机会不多,今日才知,这位长安城有名的混账是多么混账。
“滑头!”上官仪咬牙切齿道。
李钦载眨眼:“上官爷爷,大半夜的莫骂人,会被鬼惦记上的。”
上官仪气道:“你是陛下的近臣,就算委婉劝谏几句,总比我们这些臣子的劝谏更有用,难道你就不打算试一试?”
李钦载立马摇头:“没这打算,大家过好自己的日子,没到亡国的时候,不必如此紧张,陛下喜欢封禅就让他去,耗费点钱粮无妨,朝廷给民间的地主们多打几张欠条便是,多大个事儿,搞得天快塌下来了似的。”
上官仪怒道:“你怎能如此……”
话没说完,被李钦载打断了:“上官爷爷,您跟我发火没用呀,封禅泰山又不是我撺掇的,要不趁着此刻您怒火上升正好有状态,您赶紧求见陛下,把这股怒火在陛下身上彻底释放出来?”
上官仪语结,良久,摇摇头叹道:“罢了,老夫还是睡去吧。”
李钦载笑了:“这才对嘛,不好好睡个整觉,哪有精力操心国家大事呢?你看看我,每天睡眠充足,睡醒后天大的事都是小事。”
盯着上官仪失望离去的背影,李钦载却翻了个白眼儿。
老狐狸,想撺掇我去陛下面前自找不痛快,当我两辈子的饭白吃的?
…………
李治和权贵们第二天便离开了。
一行人兴高采烈登上御辇马车,在招展的旌旗下渐渐远去。
李钦载将李治等人送出村口,看着众人意犹未尽的背影,实在不知他们是来开家长会还是来农家乐聚餐的。
李钦载转身的刹那,学子们幸存者的笑容立马收敛,一个个低眉顺目分外乖巧,惹人怜爱。
李钦载叹道:“我是真没想到啊,长辈对你们的学业要求的下限简直低到不可思议……倒数第二居然都敲锣打鼓游街炫耀,你敢信?”
学子们意识到先生此刻的心情估摸不太好,于是愈发恭敬,人群里一个个使劲夹着腚,连屁都不敢放,恐惊天上人。
李钦载又道:“罢了,以后不开家长会了,你们考差了便由我亲自动手吧,父母将你们托付于我,总要对得起他们的信任。”